第59章 若即若离(1/3)

戌时,祁殊三人回到西子殿,出去寻人的路上才知胡烟已升为和妃,旁人没那么容易得见,而章桔这个人如同消失了一样,寻了半天无果。

简单应付完了晚膳,祁殊便早早打发走了祁玙和迟苏,躲到房里去了。

看着房门紧闭,迟苏轻皱着眉,问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见不到胡烟所以不高兴了?”

祁玙抿着嘴,没说话。

不得已呆在殿内这五日,祁殊每日清晨都会往殿外瞧瞧有没有禁军,眼神里不是焦急和恨意,而是不安和害怕,好像是在担心禁军一撤,他便没了理由再躲下去,不得不走出去。

若是从前,祁殊提到胡烟这个名字,立马变成一副身覆冰霜,旁人勿近的模样。

但是现在,时常看到祁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说到胡烟,他的眼神就开始闪躲。

所以祁玙没说话,是因为他也有些看不懂祁殊了。

房内,祁殊走到屏风后脱去外裳,只留一件单衣便心神不宁的走了出来。

直走到桌前,被凳子绊了一跤,祁殊向前倒去,他这才回过神来,立马伸出手撑住,单膝重重砸在了地上。

膝盖处的伤口渗出血来,手心也蹭破了层皮。

这在旁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擦伤,然而祁殊的脸却已经变得煞白。

祁殊微微皱眉,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慢慢的,祁殊死死抠着床沿,眉头皱成了一团,身上不时地冒着寒气。

身上的伤口在愈合,祁殊的嘴唇和脸颊却没了血色。

胸口猛地一痛,祁殊立刻弯下腰按着胸口,额头都贴到了腿上。

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已是一片混沌,祁殊的左手拼命乱挥,像在抓救命稻草似的,随后猛地一扯床幔,床幔瞬间被扯掉了一半,祁殊也直起了身,然后侧着身子睡在床沿。

——这样的小伤,都快撑不住了。

——我还有多少时日陪他呢。

——要死了吗?是啊,该死了吧。

眼睛浮上一层水雾,几乎遮住了视线,祁殊愣是睁大眼睛将泪水逼了回去,随后闭眼,等待蛊虫啃食完体内的气血。

约莫半个时辰,蛊虫才没了动静,身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精致的就跟瓷娃娃一样。

根本没能安睡的祁殊慢慢坐起身,积了半个时辰的淤血从祁殊的嘴角流下。

然后是一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大口。

“咳咳咳……”

血液染红了胸前的衣服和下摆。

墨眸里满是苦涩,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祁殊习以为常的抬起右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起身将挂到屏风上的外裳穿上,然后直接推开门,往祁玙房间的方向去。

祁玙的屋内还亮着灯,秀明正加完炭,准备退出去,却正面迎上了面无血色的祁殊。

“殊……公……”不知为何,秀明看到此时的祁殊竟有些害怕。

“怎么了?”祁玙立刻从桌后走到祁殊面前。

墨眸里满是疲惫,祁殊张了张嘴,却发现没发出声音,以袖掩面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再道:“我想听你弹琴。”

“殊……公……殿内……没有琴……”秀明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答话,眼睛没有看向祁殊。

被拒绝的祁殊跟木桩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祁玙没看秀明,只道:“秀明,你先下去吧。”

秀明偷偷瞄了一眼祁殊,行了礼赶忙退下了。

祁玙抓住祁殊的手,拉着他坐在火炉旁,轻声道:“你先坐着,等我片刻。”

宫墙之上,一道挺拔的身影疾速掠过。

二刻后,祁玙脚尖轻点落地,怀中抱着一把琴。

走过来的时候,祁殊清晰的感觉到祁玙一身的寒气和一股脂粉味。

“想听什么?”祁玙看着祁殊,手上拨弄着琴弦。

嘴唇干涩,喉咙也仿佛有什么石块堵住了一般,祁殊咳了几声,才说:“在玉城的船上你弹得那首曲子。”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琴音便响起。

看着祁玙的指尖轻拢慢捻,忽急忽慢的琴音传入耳朵,弦弦击中心脏。

这一次的琴音比起玉城那回更加清晰,便也更能听入心中。

心中一梗,那种忍住翻涌的痛苦的感觉又来了。

刚听了半曲,祁殊猛地站起身,凳子都被掀倒了。

琴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

不顾祁玙的询问,祁殊径自快步离开。

祁玙几步跟上去,却在门口停下了。看到祁殊那冷漠决绝的背影,竟抬不起脚了。

见祁殊回了自己的房间,祁玙才缓缓转身再次坐到了桌前,指尖轻捻琴弦。

明明动作看着轻柔,琴弦却猛然断裂了。

断裂的琴弦崩到祁玙的手背,祁玙这时才低头看了眼。

若是单看祁玙的背影,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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