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不在三界（1/3）
城郊义庄，还隔着百十米就能感受到方圆数米散发的阴寒森气。马车在口停下，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明珠下车的当口身体还是不由晃了下，被姬尘把扶住。
“你还好？若是……就不要进去了。”
“不……”
明珠执拗地摇头，她脸苍白，周身上下没有任何胭脂钗环，衣裳也换上了身缟素，或许是面过于凄惶，和平素冷静自持的样子可谓壤之别，简直像换了个人。
姬尘不忍。
“她毕竟是……”
未完的话在对上明珠分外坚定的视线时遏然而止，姬尘牵起来明珠袖下不断打颤的手，声音中已带了抹怜惜。
“我陪你进去。”
掌心被温热的大掌住，明珠这才似找回些许神志，她条件反射地点点头，随着姬尘起推开了义庄黝黑沉重的大门。
吱呀门响，守义庄的老头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待看清虚宿递过来的令牌，脸上的倦怠扫而过。
“原来是姬大人，这边请，这边请——”
姬尘点头，越发握紧明珠的手。几人拐过道有些冗长的狭窄廊道，终于在间有些狭的单屋前停下。
老头对几人行了个礼。
“几位，那位夫人便在里面，现尚未封棺，正用冰块护着，容老朽带几位进去。”
“不用，老人家我自己进去就好。”
明珠从怀中摸出只足锭递给他，老头看这么大数目，却不敢接，还是收到姬尘肯定的视线这才搓着手向明珠道谢。
“收下，这是明姑娘的片心意。”
“谢，谢谢明姑娘！”
老头絮絮叨叨在后不断作揖，“那些不长眼的匪徒，实在太凶狠了，明夫人走得惨啊，老爷定不会放过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的！”
作恶多端吗？明珠咬了咬唇，目光片朦胧。虚宿看她脸不对，狠狠地瞪了眼仍旧喋喋不休的老头。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去外面守着。”
老头千恩万谢退下，姬尘叹了口气，正要伸手推开那虚掩的屋门，手背上却被只柔的手覆住。
“不，我想个人去看看她……”
那双眼写满了支离破碎，仿佛下秒便会化为道青烟随风散去，姬尘本能想反对，然而却又不忍心忤逆在惹她伤心。
“好，我在外面等你……”
他用力握了握掌心中已然沾染上自己体温恢复了些许温度的柔荑，语气是前所未有地郑重。
“如果炷香时间你没有出来，我便会进去。”
明珠点点头，推门而入随即又从里把门轻轻合上。扇门，把外面明朗的光线尽数隔绝，同时分隔出阴阳两别的空间。
明珠抬眼，便看到了放在正中长案上那只漆黑的棺材，棺木是上好的楠木制成，光秃秃上面并没有任何装点，古朴而肃穆，想来是姬尘命人准备的。
本来以为和窦氏不过是挂名母女，不上什么感，然而在看到棺材的这瞬间就，明珠终是捂着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是她的忽略害了窦氏，是她的意孤行把她扯入了这本不属于她的漩涡，是她的自私让条无辜的人命生殒……
明珠脑中恍惚，只觉得脚步分外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棺材旁边的，待看清虽然已经被人清理，且穿戴新的窦氏遗体，眼中的泪也因为强烈的震痛下子失去了控制。
窦氏生得婉约，明珠的形貌有五分来源于她，虽没有倾城之姿，却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闭月佳人，否则明堂也不会对其见钟便纳她为妾。可如今，那张清丽无瑕的脸已被万千伤痕毁得找不出丁点完好的皮肉，脸上交错不接的疤痕直从下巴贯穿至脖颈领口，身下虽然被厚重的衣裳遮住，可那袖口露出的青乌手指，无不血迹斑斑，仔细看手指已然变形断成了几截，只那伤口便看得人不寒而栗，更不可想象其他的伤！
“梁！端！阳！”
这三个字带了万千绪，仿佛来自灵魂深！明珠赤红着双眼，眼中什么东西汹涌燃烧。她双唇打颤，静静看着棺材中面目全非的窦氏，终是双膝软，重重伏地给窦氏磕了三个响头。
“娘，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负了珠儿的所托，等我替季家人和您报完仇，届时到阴曹地府再向你们请罪！
“您们，定要保佑我……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人承担……”
明珠语不成声地完这几句话，忽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顿感不妙还以为是不是又中了梁端阳的埋伏，可下秒浑身好似陷入了混沌，明珠试着抬手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片雾气，紧接着四周越来越黑，她眼前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朦中，什么东西从远而近，只听声近乎妖孽的朗笑在耳畔响起。
“乖徒儿，要见你面可不容易！”
这声音有些悉，却在记忆中寻不到出。明珠努力张大眼睛往前看去，可入眼还是片黑暗。或许是她这幅茫的样子有些滑稽，引得来人又是阵轻笑。
“你行不行啊，搞出这样个吞噬阳气的阴魂阵眼，我看明珠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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