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四〇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2/3）
重，站起来大声拍了几下手。
“下面由谁先开始？”闻一多用期待的眼光扫视大家。
我的家在辽远的蓝天下。
“若说西湖是优雅袅娜的大家闺秀，那纯朴秀丽的农家少女，各有各的好，不一样！不一样！”
“都不好意思，那我这边就给大家开个头，我不大写诗，就念一首陈寅恪先生的<南湖即景>，这是陈先生前几日跟我们几位先生一道去南湖边散步，陈先生即兴写就的，大家都觉得实在写得好，便誊抄下来，我来给大家念念：
风物居然似旧京，荷花海子忆升平。
让我枕着湖水睡一睡。
我梦里沿着湖堤走，
影子伴着湖堤柳，
向晚霞挥动我的手。
我在这小城里学着异乡话，
你问我的家吗？
“写得好！”闻一多先生带头鼓掌，大家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桥头鬓影还明灭，楼外笙歌杂醉酲。
我唱出满天星斗，
我月下傍着小城走。
隐隐地响过小城旁，
我的家在辽远的战云下。”
闻一多先生的发言十分有感染力，大家都鼓起掌来。
黄河难塞黄金尽，日暮人间几万程。”
“牟光坦！你在步行团的时候不是写过好些诗吗？最近有没有新作啊，给大家念一首！”
我远来为的这一湖水，
陈寅恪先生诗中对故地的怀念，对时局的忧虑，对国家的忧思从字句之中丝丝缕缕渗透出来，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朱自清先生念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南渡自应思往事，北归端恐待来生。
在暮声里我放声高歌。
“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有生气啊？佩弦兄给你们分享这首诗，也不是让你们蔫头耷脑的，而是让你们痛定思痛，奋发进取的！大家要相信，如今前方仅为一时之挫折，不足使我辈气沮，我们总有一天会把日本人打跑，‘南渡休要提往事，北归无需待来生’！”
我走得有点累，
带走我梦里多少惆怅！
我爱远山的野火，
烧赤暮色里一湖波，
朱自清先生笑着点了点头。
让梦里听一声故国的钟。
“这个‘枕’字自有妙趣。”朱自清先生一边说一边点头。
“是啊，而且字里行间透出年轻人的一派天真，就连忧愁也是年轻人的忧愁。佩弦兄，这种诗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可写不出来喽！”
我梦见江南的三月天，
我梦见塞上的风如剪，
我梦见旅途听雨鸣。
朱自清先生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闻一多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语重心长地说：
“同学们，‘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若你们爱诗，就一定要趁年轻多读诗，多写诗，因为有一些诗句，是只有你们年轻人才能写得出来的，那股子鲜活气是专属于你们的。当然有人可以做一辈子诗人，里尔克就写诗写到快五十岁，但平心而论，你们现在才是最适合读诗的年纪，刚刚佩弦兄说他不大写诗，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写得一手好诗，而且24岁就出过诗集<雪朝>，写的非常好！我也一样，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酷爱写诗，但现在已经很少写了。你们处在人生之中最具诗意的年纪，在这个年纪里，做白日梦是不会被苛责的，一定要珍惜你们的青春，尽情地去感受这个世界，尽情地去感受爱情，尽情地去感受自己，千万别荒废了。”
牟光坦所作《南湖短歌》取自中国当代语言学家，西南联大学生，南湖诗社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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