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结交朋友(1/3)

丹子仔细地看那小姑娘时,只见她长着一张十分俏丽的圆脸蛋儿,还微微地带着一些婴儿肥;笑的时候,浅浅地现出两个酒窝;头上梳着数条小辫儿;眉目清秀,皮肤白皙;说话时带着一股淘气而无拘无束的豪爽之情。

只见她说了一句“你真是个讲义气的人”后,又伸长颈子,向那边街巷之中望了望。见那个男人跑得不见踪影,便又吐着舌头对丹子说:“这下你可把他给骗苦了呀!”

丹子把头昂了昂,认真地说:“我并没骗他啊!”

“你撒谎!你刚才明明给他指了我向那条巷里去了,怎么又说没骗他的话?”小姑娘认为丹子没说实话,便傲岸着纤细的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尖直指到丹子的鼻头上来,口气中带些不满地说。

丹子微微一笑,轻巧地说:“我是把手向那巷里指的,但是指尖儿却勾回来指着我的身后。他自各儿笨,没理会到我的意思,就往那边追去了。怎么说我骗他?”说着,将那个动着重新做了出来,让小姑娘看。

小姑娘一看,果然指尖勾回来直指着他的身后。便转过神色,调皮而灿烂地笑开了。并发着童趣,不依不绕似地说:“好呀!这么说来,你没骗他,那就是出卖了我!?”

丹子斜过眼儿,偏着头看着她,微笑着反问她说:“那你到底被出卖了没有?”

小姑娘细想了一回,“嗯——”了一声,兴奋不已地又笑了起来。说:“哦——,原来你这看似平凡的一指,既向他道出了实情,却又使他上了当;既出卖了我,却又为我保了密。是一着‘两全其美’的妙招。你真是太好玩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作个朋友吧!”

丹子听了,诧异地将她浑身上下看了看,见人家冰晶也似的一个小姑娘,一身贵族的扮相;而自己腌腌脏脏的一个小乞丐,周身上下又破破烂烂的。便摇了摇头,只把双手对着她一摊,作了个没奈的姿势,表示不太恰当!

“哎啊!”小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严肃了面容,认真地说:“我听说过‘英雄不问出处,交友不分贵贱’。谁说乞丐就不能作朋友?好了,干脆我们今儿连姓什么,叫什么也都不要问,你也大可不必知道我是谁!咱们两个只以‘朋友’相称。我就叫你‘乞丐朋友’好了。”

丹子见她年龄跟自己差不多,但却十分洒脱、豪爽。瞧她那股认真的劲儿,心下也有了些意思。但又怕她是一时的兴趣,闹着玩的。便加重了语气,问着说:“你真会这么想吗?”

小姑娘见他还不相信,反而急了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话如连珠般地便赌起咒来,说:“上有天,下有地: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是那么顺眼。我存心和你做个朋友,若有个三心二意,上山喂虎,下河喂鱼。死个粉身碎骨!”说着,伸出手来拉着丹子又说:“要不,咱们这就跪下来拜个把儿!”

丹子听了,又惊又喜。几个月来陌生环境中的流浪生活,受的侮辱和谩骂都要装几十箩筐。在这穷途末路之际,莫说找个人做朋友,就是遇着个说话温存点的,还感激不尽哩!这突然天上不落,地下不生地冒出个小姑娘来,赌咒发誓地要和自己做朋友。神色、动作又豪迈大方,颇有做不成朋友誓不干休的味道。自己总有那么一点如梦如幻的感觉。

此时,肚儿一直咕咕咕地叫个不停。想了一想,便摸着肚儿说:“既然这么说,我有一句六耳不传的咒语,你若肯听,我便和你做朋友。”

“你讲,你讲!”小姑娘见他有了要做朋友的意思,哪里还有什么不依他的。蹦着两只脚儿,一连声地催着他说。

丹子于是把嘴去附着她的耳朵轻声地说:“肚儿饿了要吃东西!”

“这就是‘六耳不传’的那个咒语吗?”小姑娘疑惑地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以为然地问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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