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5)

一个。行通令却是我最上手的,不管是掷骰子还是抽签,便是划个拳猜个数,我也能轻轻松松就拿个师门第一。

这番我却是要讨好离镜,是以行雅令行得很愉快,只管张口乱说低头喝酒就是,行通令却行得抓耳挠腮。离镜很是乐呵。

遂周详计划一番,决定初二夜里,将令羽偷出宫去。

如此,我两个的关系简直一日千里,短短十日,便飙到了一万里,达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倒并不是我同他谈婚论嫁。却是他的妹妹胭脂,不知怎的,看上了我。

离镜这胭脂妹妹我见过一次,长得和他不像,大抵随母亲,却也是个清秀佳人。

他兴高采烈,只道说亲上加亲,虽然我与他原本也没什么亲。然我这厢委实愁苦。我若生来便是个男儿身,倒也无甚可说,是个好事,但显见得我生下来时并不是个带把的公狐狸。与离镜说我一介粗人,着实配不上胭脂公主,他却只当我害羞,微微一笑了事。我委实悲情。

一座大紫明宫,令羽在东隅苦苦支撑,我在西隅苦苦支撑,也算得和谐平衡。

一日入梦,梦见令羽当真嫁了那断袖鬼君做王后,我也当真娶了胭脂。离镜亲热地挽着我,指着令羽道:“音弟,快唤声母后。”令羽则来牵我的手罩上他的腹部,头上顶了片金光,甚慈爱地与我道:“几个月后,母后便要再为你们生下一窝小弟弟来,阿音,你欢喜不欢喜?”我僵着脸干笑:“欢喜。”

待醒来时,贴身的中衣全被冷汗打得湿透了。想要下床喝口凉水压惊,撩开帐子,却见离镜着了件白袍,悄无声息立在床头,炯炯地将我望着。

我从床上滚了下去。

彼时已三更,窗外月色虽不十分好,照亮这间小厢房却也够了。

我趴在地上想,不怪不怪,他许是睡不着,来找我解闷。

就果然见他蹲下来,沉吟半晌道:“阿音,我说与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我思忖着,他这时辰还不睡,却专程来我居处要同我说个秘密,显见得十分苦闷。我若不听,委实不够兄弟,便憋屈着点了一回头。

他害羞道:“阿音,我喜欢你,想同你困觉。”

我将将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又栽了下去。

据我所知,离镜因厌恶他老子的断袖行径,风月之事上素来十分正直,寝殿里储了许多美人,个个皆胸大腰细腿长。彼时我化的是个男儿身,虽颜色无甚变化,胸部却着实是平的。听罢他这番言论,受的惊吓可想而知。

他自以为剖白心迹,已算是与我打了商量,就来剥我衣裳。我死命护着前襟,他恼怒道:“你既已默许,又这般扭捏做甚?”

须知本神君那时没言语,万万不是默许,乃是傻了片刻。

他初初见我便是扒我衣裳,也不过十数日便又来扒一回。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子,更何况彼时我大大小小也占个仙位,封了神君。

实在忍无可忍,一个手刀砍出去,将他放倒在地。哪知晓力道施得过重,又恰巧砍在他颈后天柱穴,机缘巧合,他便昏了,重重压在我肚子上,从头到脚的酒气。

如此,我琢磨着他方才那些作为皆是发酒疯,也就不大计较了。又想着地上终究寒凉,遂抱了床被子,胡乱将他一裹,打了个卷儿推到床角儿,自去床上睡了。

翌日大清早,我两眼一睁便看见他,可怜兮兮地裹着昨夜那床被子趴在我床沿边儿上,边皱眉边揉颈项:“我怎么睡在你这里?”

我在胸中掂量一回,又掂量一回,缓缓道:“你昨夜喝了酒,三更跑到我房里,说喜欢我,要同我困觉。”

他抓头发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乍青乍白,衬着那鸟巢似的一捧乱发,仿佛打在汤碗里的一颗鸡蛋。半晌,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断袖。我,我若是那个,又怎么会把,把亲妹妹说与你当媳妇?”

我拢了拢衣襟,欣慰道:“诚然你不是个断袖。”

却不想我这拢衣襟的动作深深刺激到他。

他抬起右手来颤巍巍指着我:“你,你这么……分明,分明却是怕被我占了便宜的形容。”

我呆了一呆,涩然道:“诚然你昨夜也确实差点儿扒了我的衣服。”

那之后,连着几日未见离镜。先前他几乎日日来骚扰于我,这番倒杳无音信。

摸着良心说话,离镜其人为人虽聒噪些,带来的酒却是好喝的,和他斗鸡斗蛐蛐儿也是愉快的。是以,几日不见,我甚怀念他。

胭脂公主邀我逛后花园,不意说起她这位哥哥,我才知离镜近日来夜夜眠花宿柳,过得很是放荡风流。

胭脂细心和顺,担忧道:“莫不是神君与二哥哥出了什么嫌隙?以往你两个却如连体生的般,日日形影不离的。”

我摸着后脑勺回想一番,以为除去那夜他醉酒调戏我未遂外,我同他一直处得和睦又安适。再则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他同他的手足们行那繁衍香火的大事,加个衣服就委实多余。美人在抱实乃风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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