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胡家搬了(1/2)
左富见三妹疑惑,就说道:“跟你讲还别不信,你看胡老大,说抓就抓了,说放就放了。官府还有什么不敢说,有什么不敢做的?”
“是啊?”三妹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不太相信,就说道,“可大家都说长毛乱杀人呢!”
左富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你说的长毛,真跟太平军没太大的关系……”
三妹又不解了,“不是说太平军就是长毛吗?怎么没关系?”
左富耐下性子,对三妹讲解道:“这么说吧,你们说的那些长毛原先是太平军,但是他们打仗打败了,脱离了太平军,已经不受太平军控制了。虽然他们自称太平军,但实际上早已经离开了太平军;那些人又不按太平军的规矩做事,背离太平军的誓言,完全没了军队的样子,怎么还能叫太平军,充其量不过是一群乱匪罢了!”
“富哥哥,我懂了!那是太平军中的败类,败了太平军的名声;太平军败了,官府说它是匪它就是匪了!”
“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就是这个理!”
“富哥哥,我可不管你们男人的事。只要你是好人,就够了!”三妹痴痴地说。
“傻丫头!”左富抚着三妹的发际,三妹靠在左富身上,任由船儿顺流漂荡……
半晌,三妹梦呓般地说:“富哥哥,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开始我也纳闷呢,出狱后,有一个老婆婆见了我,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三妹急切地问。
“原来是那个老婆婆救了我!”
“老婆婆?她能救你?”三妹有点儿不相信。
“你可别小看了她,她可是朝廷一品大员的娘亲呢!”
“这么大官,这南乡一带,也只有梓里王家才有个一品大员,听说在朝中红得很!”
“你还真说对了,她就是王家的人!”
“真的?你怎么认识她?”
“这个还真说来话长……”左富定了下神,缓缓地把当年的旧事一一跟三妹说清。晚风知情地抚着山间的草木,江边油菜花的味儿已经很浓了,周围的一切便酝酿在这醉人的芳香中……小船儿一路漂荡,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三妹去船头下了篙,船停了下来。三妹走进内舱安歇了,左富去船尾抱起沉睡的小六,在舱里的小床下随意地铺点衣物,和衣躺下了。
夜深了,江上漂浮着一层薄雾,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周围就没了声响。船上传来个轻微的女子的声音:“富哥哥!”
“怎么了?”左富从睡梦中惊醒,焦急地问道。
“你冷吗?”三妹关切地问,“夜深了,船底凉,可别冻着了!”
“不,我不冷!”
“不会吧,我在床上都觉得有些凉呢!要不……”
“噢,你是怕小六冻着吧,要不,我把小六抱床上来吧!”
“那你呢?”
“我不怕,当年战场上,就算积雪满天,也能和衣倒下,躺着睡个安稳觉!”
“真的!”三妹又关切地说,“可千万别冻着了身子,你可受过好重的伤呢!”
“放心吧!都好了几个月了,怕什么?”
“可别老了留下什么病根呢!要不……”三妹支支唔唔地,不知想说什么。
“三妹,你不用怕,我身子壮着呢!别说已是百花开放的季节,就是三九寒天,这样的船上,寒气也奈何不了我!”左富信心满满地说。
三妹叹口气:“好吧,要冷了,你跟我说一声!”说着转个身自睡了。左富在床下也打个呵欠,伸一下懒腰,身子直直地倒在船上,又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东方发白时,天上飘飞着牛毛般的雨丝儿,三妹下了一网鱼,就和左富一起往深渡埠头赶。左富已经能撑篙了,三妹把船头的活儿交给了左富,自己来到船尾摆弄橹儿。看着细雨中不断挥洒着船篙的左富,三妹在心头说:“到底是个男人,逆水行船拨篙,都能这么轻松自如!”心里想着,不由喜上心头,嘴里哼哼唧唧地就唱了起来:“妹妹住在新安江头,天天鱼网不离手;船头撒下一片霞,船尾收起一船愁:妹妹今年一十九,桃花艳艳香朵朵;哥哥正值壮年郎,怎能不解妹心头,不解妹心头?都说鲜花当采乘艳时,休教花谢空离愁;哥哥红日正当头,怎不见万花丛中花儿点头,不见花儿点头?”
左富在船头听了,不禁赞道:“三妹好歌喉!”
“哪里,富哥哥就会取笑人!”
“三妹唱得真是好听!可惜,我听不懂唱的什么呢!要是用官话唱就好了,徽州方言真是难懂呢!”
“你不也是徽州人吗?”
“是,我是徽州人。可惜小时候不在徽州长大呢,真正在徽州生活也就三年光景,地道的徽州话学得不是很正宗。再说这徽州话太特别了,隔条河乡音就不同了。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南乡陆路,这南乡水路的方言,我还真的不是那么太懂。不如,三妹你用官话跟我说说,你唱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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