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忠奸之辨(2/3)
时候,你们用刑了没有?”
张明远以为吕芳查问他们有否严格执行“不许虐待俘虏”的圣训,便说:“回公公,属下们手重,那些个书生细皮嫩肉怎禁得住?搜身之时何心隐拼命挣扎,有个奴才压不住火给了他两下,还被属下骂了一顿……”
“呵呵,老三如今也修成了菩萨了!”吕芳笑了一笑,突然沉下脸来:“你可是同情那些书呆子?”
张明远心中一凛,忙又要跪下请罪,却被吕芳用严厉的目光所阻,只得躬身说:“属下不敢。”
“还说不敢?”吕芳说:“对其他人等都是什么史逆梦泽、刘逆啸,对何、初二人却只呼其名,这是为何?要知道,他们也是钦定逆案中人!”
张明远忙解释道:“属下……属下也是想着他们不过是个书呆子,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吕芳说:“自打京城出了陆树德一事,咱家就觉着你们镇抚司,尤其是你们几位太保爷不大对头。咱家问你,今年陆树德的忌日,王天保可是偷偷给他烧了纸?”
张明远更是大惊失色,忙说:“老五也是想着罪员陆树德虽诋毁新政、忤逆师尊,但毕竟也算是个迂直之人,落到投缳自尽的份上,也着实可怜……”
吕芳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是否认为只有那些当朝大僚、九边军帅才会心生异志,那些手里连根针都没有的书呆子便不足挂齿?你自家说说看,这一两年的乱子,哪件事情的根子不在那些书呆子身上?不是那个何心隐挑头闹事,不是那个陆树德兴作,我大明会有今日之大乱?主子万岁爷会有这么多烦心之事?!”
张明远嗫嚅着说:“公公责的是。属下愚钝,不辩忠奸……”
听他说到“忠奸”二字,吕芳突然想起了陆树德临终前挂在脖颈之处的那两份奏疏草稿,还有那写满邸报的一个个血淋淋的“冤”字,心里一阵纷乱,便摆了摆手,阻止了张明远的告罪,说:“咱家也没有说那个陆树德便不是忠臣,可忠臣有两种,一种是忠于国家者,一种是忠于君父者,譬如严阁老,世人都当其是一意逢迎君上的奸佞小人,但论治国之才、论对主子万岁爷的忠心,只怕也不比夏言那样世所公认的社稷之臣少得半分……”
说了两句之后,见张明远尴尬地站在那里,一脸肃然不敢应声,吕芳立刻意识到因自己突然想起了陆树德,心中乱了方寸,不知不觉中就把话说过了头,便随即打住话头,说:“老三啊,你是明白人,咱家这些私话你听着就是,且不可外传。”
“请公公放心,属下方才一时走神,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这么说,倒让吕芳觉得失了自己的身份,便板着脸说:“咱家拿你不当外人才说与你,你却不放在心上。咱家方才那些话也没有说错什么嘛!我们这些人都是主子万岁爷的奴才,为主子看住这个家,不让人乱了我大明的江山、危及主子的天位便是我们的职分。什么是忠,什么是奸,难道不该辨个清楚?”
平日一直以诚待人的吕公公今日却一会儿做人,一会儿做鬼,倒是张明远有些不知所措了,老老实实地说:“属下愚钝,恳请公公明示。”
吕芳冲着尴尬地笑着不应声的张明远连连摇头:“镇抚司干了一辈子,连这个还不明白,老三啊,你可是在跟我掉花枪?好吧,那咱家就把话再跟你说明白些:什么是忠,什么是奸,朝廷和天下人有一本帐,我们这些奴才更要有一本帐,这两本帐大抵还是一致的,但也略微有所不同,朝廷和天下人那本帐是看他是否尽忠职守,为家国社稷效死用命;我们这本帐,却只看一点,就看他是否忠于主子,还是以方才提到的严阁老和陆树德二人为例,严阁老工计谋,好权术,且多有贪墨之情状,为同僚世人,尤其是那些清流所不齿,想必在朝廷和天下人那本帐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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