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春风得意(2/3)
放之前,一概不受举子拜谒。但正所谓生死事小,功名事大,那些举子谁不想给自己的前程增加一点保险系数?见不到首辅大人或严大人,能把严府的管家约出来吃杯茶也算是略尽人事了,若是再能买通他给首辅大人或严大人递张名帖,那岂不是意味着或许能得到格外的关照?
因此,从年初直至会试大比结束,日月兴酒楼生意每天都是火暴得不能再火暴,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不过,银子多了又不咬手,更何况是正正当当开店做生意赚到的银子,幕后老板贺兰石和参股其中的严世蕃仍不免有些遗憾:皇上圣明天纵,为何不每年都开科取士,有更多的贤能之士至今还埋没于草野之中,若能将他们全都尽速罗致,许其位列朝堂、效命家国,大明朝的中兴伟业不就能越发地好了吗?
这当然更是无稽之谈,祖宗定下的科举取士、三年一比的抡才大典,岂容轻易改易?日月兴酒楼也就随行就市,把酒菜和雅间的价码降了下来皇榜一放,名落孙山的考生自然要黯然辞别帝阙,回乡继续攻读圣贤书、揣摩科场利器,以备三年之后再论英雄;而那些新科进士们就能堂而皇之地捧着门生帖叩响严府的大门,公然登堂入室拜谒恩师,也不必再惺惺作态地在这日月兴酒楼来当羊轱,喝那价钱竟高达十两银子一壶的茶。天地君亲师,师在五伦之内,这是读书人的应有礼数,即便是苛刻如皇上、廉洁如严阁老者,都不能断然干涉这种行为。
不过,这两三个月里,日月兴酒楼可是让那些小乞丐们得到了不少赏钱,食髓知味,尽管会试大比已经结束,出入这里的举子也少了许多,但他们仍终日守侯在门口,见着穿儒生服冠的人就上前唱那首莲花落道喜讨赏,今日便遇到了这么出手阔绰的一位“公子爷”。
那位年轻儒生显然对这种场面早有心理准备,笑眯眯地听完了一整支莲花落,从怀中掏出好大一把铜子儿,一扬手就洒了出去,心里还不禁感慨:到底是有幸生在天子脚下、九门之内的孩童啊!年纪只这么小,就这么有眼色,比外省那些七老八十的村野愚夫还有识见!
那些小乞丐很识礼数,一起作揖道谢,一哄而散,都去抢那散布在地上的铜哥儿了。
轻松地打发走了那帮小乞丐,那位年轻儒生就迈步进了酒楼,只见严府的管家严福迎了上来,冲他一拱手,低声说:“罗相公,我家老爷在三楼的牡丹厅里等着你,快请随我上去。”
那位年轻儒生顿时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怎敢劳小阁老等我,龙失礼,失礼之至!”
原来,他就是令大明皇帝朱厚熜烦恼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容其所短,用其所,要把他放在东海舰队里历练的那个今年的制科进士罗龙。他知道今科能高中皇榜,定是得了严氏父子的关照,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是以也等不及汇同其他同年一起到严府拜谒恩师,皇榜一放就备了厚厚的一份礼前去投帖求见,却被严世蕃以“独自拜谒,不合朝廷法度”为由拒绝。这无疑是给正在春得意之中的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不免心中惊悸,不知又为何得罪了严家。不过,昨天严世蕃突然遣严福去找他,言说不准他进府只是为了避人耳目,邀他今天来日月兴酒楼一叙,有些话要当面点拨他。罗龙一想便知是自己授官任职一事,欣欣然就到了这里。
两人才要动步上楼,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年岁,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穿着六品官袍服的人突然窜了过来,一个揖在地,说:“严先生,你让下官等得好苦……”
罗龙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严福如今在严世蕃跟前很是得用,时常在官场上走动,自然成了京城官场上的名人,走在哪里都有人认得出来他,这位官员大概就是递上拜帖之后,专门守侯在日月兴酒楼等着他传见的。不过,身为朝廷命官,竟当众向一个仆役打躬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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