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可怕民族(2/3)
阿市,等于是在夸耀自己一般,吕先生会取笑皇帝陛下的。”
朱厚熜释然了,笑道:“呵呵,我们中国也讲究女子要遵守‘三从四德’。所谓‘三从’即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所谓‘四德’,即是妇德、妇容、妇言、妇工,就是说做女子的,第一要紧是品德,能正身立本;妇容不单指相貌,还要求出入端庄稳重持礼,不要轻浮随便;妇言指与人交谈要会随意附义,能理解别人所言,并知道自己该言与不该言的语句;妇工指的是治家之道,包括相夫教子、尊老爱幼、勤俭节约等生活方面的细节。却并没有说丈夫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妻子。你们曰本习学我中华礼教,应学其精髓,不该拘泥于繁文缛节。”
朱厚熜原本并非是受到封建礼教毒害之人,却来解释“三从四德”,已经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没想到市姬却还是说:“可是,阿市还是认为是自己的缘故,使皇帝陛下蒙羞。我们曰本武士之家流传着一个故事:有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与一位少年武士相爱。后来那位女子发现少年武士沉湎于男女私情,玩忽职守、不能为主君尽忠,认为是自己的美貌使少年武士堕落,就毫不犹豫地自己动手,毁去了自己的容貌。这是武士之家的女子的典范。男子为了主君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女子为了家庭和丈夫,也可以舍弃一切……”
朱厚熜听得目瞪口呆,真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又苦于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劝慰眼前这位被曰本武士道毒害太深的少女,只得吼叫道:“吕芳!”
吕芳以为事情皆由自己不遵祖宗家法,随便观看娘娘为皇上跳舞,亵渎了娘娘的凤仪而起,正十分尴尬地垂首站在朱厚熜的身后,听到皇上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慌忙应道:“奴婢在。”
朱厚熜一个眼风过去:“你刚才听到朕说什么了吗?”
吕芳心领神会地说:“奴婢方才突然一阵耳鸣,此刻还在嗡嗡作响,未曾听到万岁爷都说了些什么,请万岁爷恕罪。”
朱厚熜转头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市姬,笑道:“你听见没有?朕方才说什么,吕芳并没有听见,也就不会取笑朕了。所以丝毫未损朕的名誉,你更不必自责。”
市姬更为莫名其妙,叫了一声:“皇上——”
朱厚熜打断了她的话:“你们曰本武士道也讲究‘五伦’,五伦之首便是君君臣臣,朕说什么,难道你不相信吗有,既然朕是主君,你便要遵从朕的命令,日后朕让你唱,你就得唱;让你跳,你就得跳。这也是对主君尽忠。”
随口胡诌着搪塞过去,朱厚熜扔下被自己的悖论搅得陷入苦思之中的市姬,疾步走出了乾清宫,心中却仍在慨叹不已:连市姬那样柔弱的女子都是这样愚顽不化,曰本真是一个可怕的民族啊……
浓浓的忧思一直纠缠在朱厚熜的心头,直至走进东暖阁,看见摆放在御案上的几十份奏折,他才回过神来,对吕芳说:“乾清宫是朕的寝宫,一时来不及看的奏疏,朕也会带到乾清宫去处理。市姬长期住在那里既不方便,更不合适。你在东西六宫替她收拾一处殿宇,一俟朝廷完成接受尾张封贡的典礼,礼部为她议定了封号,就让她搬出去住。”
吕芳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一直横亘于心的那块巨石立刻落了地,心中更是不由得感慨万千:圣明天纵无过皇上啊……
朱厚熜却不知道吕芳心中作何之想,看见御案上的奏折还装在密封的封套之中,就随口问道:“怎么还没有启封?”
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吕芳自认为早就对皇上的情绪变化了然于心,却不明白皇上方才为何突然愁眉紧锁、步履沉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听到朱厚熜这么问,赶紧应道:“回万岁爷,没有领得旨意,奴婢岂敢私自开拆。”
原来,按照朝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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