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杀 1(1/3)
龙门所的秋天很短,如同几页单薄的老黄历,刷刷翻指而过,花红柳绿到一地凋零仿佛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紧忙的加衣,风霜雪剑接连了几场,龙门所就一个猛子扎进冬天了。
龙门所的冬天从来不迟到,今年更是格外的早。
九月二十七。
龙门所向东近百里---野狐岭!
落雪几重的野狐岭狰狞不再,倒真像一只醉卧不醒的白狐,最靠近东西走向官道的低矮塌腰处,荒草没雪,草尖如香,稀稀拉拉的几株树间有人影绰绰,晌午刚过,野狐岭上小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这是野狐岭的南坡,下面山脚下就是通往龙门所的唯一官道。
蓝熙书别看表面对夏十榆附耳恭顺,离开夏十榆的眼就不是他了,一肚子蔫吧坏的馊主意,基本上没他不敢干的事儿,下面的哥们们对他可是死心塌地,蓝熙书往东他们不往西,蓝熙书招呼打狗他们不撵鸡。
蓝熙书对夏十榆的忠诚是没法比的,他只是觉得夏十榆过于迂腐,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他还无动于衷,是可忍孰不可忍,蓝熙书可不听那套,这个白话文的小舅子,蓝熙书铁了心要动了。
这个白话文的小舅子据说要来龙门所!
蓝熙书不高兴了。
“回去?谁说回去了?”一片雪花让蓝熙书眨了下眼皮,眼神锥入茫茫落雪的天空:“成不成的,我们都要向大同你大哥那边靠拢,老大一再警醒今年的雪来的这么早,我们要沿线巡视,弄些硬气的情报。”
“三少!”井貌安见蓝熙书想什么美事儿呢,熊模狗样的凑过来,酒囊抵到了蓝熙书的鼻子底下:“想什么啊!”
蓝熙书揉揉瞪得酸胀的眼睛,转动脖子并不理会弟兄们的胡打乱闹,他现在最闹心的是不知道白话文的小舅子陈五福带了多少人手,会不会和巡线的专员混一路,那样的话形势就复杂了,胜算就会大打了折扣。
大的赫然绣着一对鸭子摔跤,呵呵!蓝熙书实在忍不住了,微笑的唇角弧度加大,几欲要笑出声来,这是房子初学女工的作品,把一幅鸳鸯戏水绣成鸭子摔跤,在蓝熙书差点儿笑抽了之后,这丫头发誓再不染指刺绣。
而井貌安却用假惺惺的令人作呕的口吻说鞑子男人真可怜,鞑靼娘子的皮肤糙的跟老枣树皮似的没法摸??????,也就是黑灯瞎火的将就着??????貌似他有心得。
蓝熙书垂眸微笑,指尖轻轻地捻着绣帕一角,甜蜜里竟然渗出丝丝疼痛。
绝版啊!非卖品啊!那丫头竟然不知道她丢弃的这方绣帕被蓝熙书小心的收藏并一路辗转跟他千里之外,紧贴着他的肺腑。
“紧张的吧!”井貌安嘿嘿,嘴闲着不行,难受得慌。
想及这段趣事,蓝熙书就忍不住牵唇微笑,脚痒痒的想把井貌安爆踹一顿,下面莫明的热了,蓝熙书惯性的探手入怀,几层婉转才摸到紧贴胸口的那副绣帕,五指冰凉触碰一腔火热,蓝熙书禁不住甜蜜的抽搐了一下,绣帕上针脚粗
井貌安也蔫不拉几的缩回了脖子,要搁平时,他早咋咋呼呼的查验一番了,茶马走私,私盐铁器棉帛外运,那个没油水?
“三少!”丁哑抻长脖子头也不回亢奋的低声叫。
私活归私活,公事还是要公办的,蓝熙书的心里都装着呢,这就是他和哥几个的区别,谁不操这个心他也的操这个心。
野狐岭东西走向,头西尾东,甩尾的官道拐弯处几匹骡马车辆满载缓缓而来,白茫茫的天地间那几杆镖旗萎靡无力,丁哑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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