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破土（2/4）
下记挂樊掌印，是樊掌印的福气。”
双手撑在御案上支着下巴，沈时晴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刘尚书，陛下遴选女夫子入内书房乃是为了让宫女如太监一般能辅佐政事，您说要让宫女们另学德言容功而不学史书，恕下官不解。”
刘康永年近七旬，虽然比不得李从渊少年得志，也已经立足朝堂四十载，真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在这武英殿上要给一个女官“解惑”。
礼部尚书刘康永，当朝阁老，平日里说话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恨不能将一本《礼》翻来覆去讲八百遍给陛下听，今日却觉得唇齿凝涩，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石砖，他对着御座行了一礼：
“陛下，德言容功，妇之德也，《礼记》有云：‘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所以成妇顺也。’宫女怎能有不学德容言功的道理？至于史书，非女子之必要，臣以为……”
当然，相交并非结党，多半也都是顺圣意而为之。
宫外已经无路可走，张婺便只能在宫里继续虚耗下去，每日与书册为伴，一步步成为了司籍司的女史。
沈时晴看着堂堂阁老大失体统的样子，心中失笑。
立在朝堂上的女官们，和显出了瑟缩不忿之态的男人们。
“钱侍郎说你才学不足，你背一段‘礼运篇’来听听。”*
“是。”
说到最后，昭德帝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俺、俺也是！”
对整个张家而言，张婺被张玩觊觎，这本就是他们的耻辱。
“到这儿！”
二狗气急，一边掏了一把银裸子出来一边骂：“早晚撕烂了你这猫嘴！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长着刀片子呢！”
一个小太监看了高婉心的背影一眼，嗤笑一声：“这些老姑婆倒是识趣儿，到了御前就来找三猫爷爷拜门子，要奉承人就该有个奉承人的样子，薄纸片子值什么？怎得不拿些好东西出来？”
之前陛下说要选女子入内书房，他还只觉得是陛下又如从前那般以肆意妄为之举来震慑朝臣，等陛下得偿所愿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虽然比不上二狗臂宽腰壮，三猫也是个手脚结实的，狠下了力气，一巴掌就把小太监的牙给打松了。
她等了太久了。
终于，校场上的呼喊声穿成了一片。
手握马鞭，他抬手指向远方：
“三猫啊三猫，你别在你狗爷我面前威风，要不是你救过咱家，咱家……”
靠坐在龙椅上的沈时晴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高姑姑走远了，几个小太监抻着脖子凑了过来：“生辰日子能得了皇爷记挂，三猫爷爷真是天大的福气，小的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还真没听说哪个爷爷有这等福气！”
三猫一副笑脸猫模样，抱着那食盒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单子，露出来的牙缝子里都透着欢喜。
沈时晴见那些礼部官员脸色越发难看，不禁暗自叹息。
前两日陛下令她整理乾清宫中的人员名册，她随口说了一句最近御前有人生辰到了，没想到陛下真的就能记下。
“俺也是！”
“别说是我的同族堂弟，就算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哪怕是我爹死而复生！这些也都只是我的！”
拿着银子，三猫摇头摆尾地冲他做了个怪脸：“咱家骂人的本事可是从小儿为了皇爷学的，你敢撕咱家的嘴，小心咱家挠死你！”
岁月迢迢，经年不复，张婺再次回宫是昭德帝登基后闹着要出家终于裁撤了皇寺之后。
礼部侍郎连忙替自己的上峰藻饰：“陛下，刘尚书并非是不满女官，只是当初微臣等采选女官之时先查其德行、其次风采、再次才是才学，女官本是为后宫所用，非是为前朝所选之才，如今贸贸然让她们登堂入室，实在是有牝鸡司晨之嫌，为了不起物议，还请陛下下旨令女官们先修《经》《礼》，再……”
真是好一副画，值得被她画下来一直记到下辈子。
三猫还在喜不自胜，没想到兜头就被这么一份“厚礼”给砸了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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