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 再起征尘（1/3）
河郡。
偌大的待堂中，只有贾逵翻动书简的声音。
司马家家主司马防、长子司马朗、次子司马懿以及前北方总堂帅梁耑都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
“这……确是锋的卷宗。”贾逵也不得不承认，手中的书简的确是真的。
锋卷宗室的书简由于是部制作，其他人基本无法仿制，也正是因为这样，贾逵才更无法接受。
书简很明确地记录了袭营的创立衷、人员名称以及过往履历。
甚至连后来撤销袭令的段轩和张枫也被记录了下来。
梁耑明白此事对他的打击，却也没有什么可以安他的话。
锋，一个为了庇护百姓、匡正汉室而建立的组织，却衍生出了一支意图改朝换代的队伍。
贾逵用略微颤抖的手将书简放到桌子上，转头看向梁耑。
“那师傅想要如何？”
“唉，为师当年入锋，不过是想为百姓做点事。只是正如二公子所言，如今的锋已然变了，再一味地追随下去，便违背了为师的衷。如今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暂且隐忍，静待时变。”
“那又为何要与袁绍结？”贾逵这话，是说给司马家的人听的。
“呵呵，贾少侠误会了。并非是我等结交袁绍，而是他想借助司马家。此番许攸到此，便是陈说此意。”司马防笑道。
“哦？敢问前辈，袁绍意如何？”
“袁本是雄主，眼光自然放得长远。他如今已然不把公孙瓒放在眼中了，此时此刻，他想的便是南进之事。”
“南进？”
“正是。执天下牛耳之人，自然想要争一人。”
“天子？”
“唉，如今曹操行事皆有大义之名，虽实力一般，却胜过各方诸侯。袁绍又岂能让他在自己之上？”
“他找司马家所谓何事？”
“造势，他是想拉拢各地名门望族。一旦呼声高涨，便是天子也不能违背大势。”
“那前辈打算如何回复？”
“既然少侠相问，老夫也实言相告吧。袁绍虽是雄主，可司马家并不愿与他合作。”
“为何？”
“呵呵，识人之能，老夫多少还是有些的。以袁绍之才，只可为将，又岂能为主？单单观其用人，便已知其心之狭隘。我等外人，便是与他联合，也难得信任。”
“前辈这话倒是实在。”
司马防这些话确实是毫无隐瞒，贾逵心里也清楚。
“梁道啊，家主始终还是看好曹操。”梁耑补充道。
“可是因为如今天子在豫州？”
“非也。若只为天子，那我等又何必非要亲好曹操。”司马防否定了贾逵的猜测。
“其实家主也曾见过曹操。以家主之见，曹操确是非凡之人。”
“贾少侠，”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懿忽然开口，“其实此番请你到此，除了告知袭营，还有一事。”
“公子请讲。”
“敢问少侠，若是此时袁绍南下，曹操可能应付？”
“……只怕是不能。”
“既然不能，便应先将其稳住。”
“如何稳法？”
“哦，这也不过是我等担忧，少侠回去只须提醒曹操即可，至于如何做，他身边谋士众多，自然有办法。”
说实话，贾逵对此时的司马懿完全没有好感。
如今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不是在总堂时的样子了，明、老练、稳重，与那个天单纯的“二公子”根本判若两人。
究竟是锋改变了他，还是他根本就一直在伪装？
贾逵尽管心中疑着，也还是和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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