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霍公求教观文殿 学士献策纵横谈（1/2）
重檐九顶, 斗拱交错, 微风拂过, 檐铃叮咚。/&;
大兴宫西北角的观文殿，檀烟袅绕，静谧幽沉，偶有儒生捧卷出进，脚步轻盈，绶带飘飞。/&;
殿外甬道上，五、六人疾步快行，朝着殿门促而来，仆从们持扛肩舆，气喘吁吁，柴绍半卧其上，闭目沉思。/&;
转眼间，一行人便来到大殿门前，通报之后，柴绍在门童的领导下，亦步亦趋地穿堂过舍，来到正殿。/&;
抬脚进内，只见五十步见方的正殿里，高高挂着“观文躲书”的黑底金字匾牌，牌下三面皆是楠木书架，层层叠叠，高耸接顶，书香扑面，浓郁浑厚。/&;
“霍公，别来无恙？”一声问候从正殿左侧的滚轮高梯上传来。/&;
柴绍抬头一看，只见萧之躲平帻白袍，笑脸满面，左手持书，右手扶梯，正从上面拾阶而下。/&;
柴绍拱手一揖，笑道：“萧将军…哦，不，萧大学士，好情致啊，不论风吹雨打，我自书海畅游！”/&;
萧之躲走下高梯，一面让人沏茶待客，一面请柴绍进坐客位，说道：“书海灵异，可化解世间风雨。”/&;
说罢，主客两人皆会心一笑。/&;
幼童端茶上桌，缓步离往，柴绍摸了摸自己宽大的额头，说道：“都说萧学士神机妙算，那请问阁下，柴某本日为何而来呢？”/&;
萧之躲淡眉一扬，侧头反问道：“那请问霍公，前日廷议，为何沉默不言呢？”/&;
柴绍一愣，继而开怀大笑。/&;
笑罢，柴绍一敛容颜，点点头，轻叹一声，说道：“不瞒萧学士，政局变幻莫测，我和公主想回到延州往，可却左右为难啊！”/&;
“我明确霍公的处境，”萧之躲指尖轻弹，收拾袍角，脸色凝重地说道，“举朝高低一片迁都之声，在萧某看来，若遂行此策，岂唯霍公及公主殿下不得重返延州，我大唐更有倾覆之危啊！”/&;
柴绍听闻，吃惊不小，怔怔地看着萧之躲，急急说道：“愿闻其详！”/&;
“嗯，”萧之躲摸着光生的下颌，缓缓道来，“关中阻山带河，形胜之地；长安坚城宽池，易守难攻，放弃如此有利的地形，迁都避敌，无异于自开门户，纵贼进内，悔之不及啊！这是其一…”/&;
“对，”柴绍眉头一展，点头称是。/&;
“其二，我朝初立，恩泽未被，基础不稳，若贸然迁都，必定民意沸腾，民心尽失；纵然迁之樊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苟延残喘罢了！”/&;
“不错。”/&;
“其三，王师一败再败，满朝文武已有畏惧刘贼之心，若乘舆大动，百官出城，万姓相从，刘武周遣兵渡河，蹑踪而来，只消三、五千精骑，便可扰动视听，鹤唳风声，导致人心惶惶，甚而仪仗奔散啊！这样一来，恐怕到不了樊州，我朝就陷进万劫不复之地了！”/&;
柴绍听闻，震骇无比，面色蜡白，气味粗重，好一会儿没有吭声，只盯着对面的高大书墙怔怔出神。/&;
大殿里，檀烟轻上，笔挺如线，安静无声，落针可闻。/&;
“咳，咳…”萧之躲传来两声轻咳，将客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柴绍扭过火来，问道，“如此看来，我朝唯有凭借黄河天险，固守关中，以待时变了？”/&;
“非也…”萧之躲连连摇头。/&;
“怎么说呢？”/&;
萧之躲看着客人，眼力熠熠，不容置疑，答复道：“大河对岸的并州乃是富庶之地，更是关中的门户，若失往了并州，关中唇亡齿冷之势立显，如同本日啊！”/&;
见柴绍点头赞成，萧之躲双手按膝，接着说道：“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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