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
眼前的万里层云好似凝成冰封，一路所见皆是雪光迸裂，冰河锁冻，渺无人踪。君卿海艰难的前行着，终于来到了一个山洞里，取下行囊，燃起篝火，准备小作歇息。
“咳咳，小兄弟，你就为了那三十文钱，跟了我一路？”君卿海突然回身，抛出一块石子，正砸在原诤脚下。
原诤一惊，倒是没想到君卿海竟然发现了自己，当下踢了一脚石子回道：“哎哟，你想起来了……”
“呐，数月之前，我的确因为生活所迫顺手取走了你的钱袋，可你也不必这般穷追不舍吧？”君卿海翻了一个白眼，摆摆手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可是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师父，为什么您这么理直气壮？
原诤在心里大翻白眼，抖着肩上的积雪从洞口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火堆旁，伸手烤了起来，“三十文也是辛苦钱呀。你走的那般匆忙，本少侠闲来无事，倒要跟来看看，你这偷钱的小贼到底想要干嘛？”
君卿海没有接话，他靠着洞壁，望着洞口被积雪掩盖的松枝，不知在想些什么。山风夹带着雪花，呼啸而过，洞内的温度又降了一分。
“雪又下大了。”原诤盯着火焰，轻轻说道。
“为什么来这儿？沧积雪山。”原诤又问。
“呵！你猜……”君卿海说完，看原诤又是一个白眼，哈哈笑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兄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跟着我的，我都不管了，难道我君卿海无钱无势无人品，还怕被什么人惦记上么？”
不，师父，您还是有优点的。原诤在心里重重点头。自知之明什么的，不是人人都有的。
原诤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一身脏衣，胡子拉渣，面上依旧玩世不恭，眼底却不知何时有了沧桑。脑海中，不知觉的浮现起一路到达沧积雪山的种种景象来：
君卿海这一路上可谓兜兜转转，反反复复。像是下不了某种决心，他走走停停，硬是把一个时辰的路拖延了三倍，真个是纠结非常。
有时，他总是莫名的狂躁不安，会突然盯着地上草根，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方法，直到数十米内被扯出一片颓败，才悻悻罢手。
夜深后，他偶有抽搐，浑身焦灼，即便将头埋入河中，也不能缓解突来的口干舌燥，原诤看他经常采下一种花灌的枝叶，只嚼到嘴唇发紫，肿胀隆起，才会有一时的安静……
“那傻女人要我戒掉岩香呢，呵，哪有那么容易。”君卿海突然说话，打断了原诤的回忆。原诤不再看他，低头拨弄着火舌，小心问道。
“所以，你是下定决心，来这儿戒香的吧……你准备怎么做？”
“封冻我自己！”
“封冻？”
“嗯！”君卿海点了点头，脸上透出向往，“沧积雪山之巅，有一幽冥寒潭，潭水乃千年积雪所化，奇冷异常。我若再想吸食岩香，便跳入那潭中，到时五感俱丧，灵识被封，看岩香还能奈我何……”
“你疯了！稍有差池，那会要了你的性命！”原诤越听越心惊，直言出口。
“疯了？”君卿海看定他，笑得瘆人，“是呀，我可能真的是疯狂了吧……可我若不这样，又有什么脸再去见她？”他看原诤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斜了他一眼，又道，“你做什么这幅表情，我不过是去试试，难不成还真要搭上这条命？”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原诤想到了慧海师父，坚定道。
“你相信，你凭什么相信？”君卿海讥笑，眼里多了几分落寞。
“因为你是……”原诤一顿，改口道，“总之，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说一声。”
“哈哈，好呀，小兄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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