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间无柳(2/3)

他认为自己是属于后者,还是个孩子,经历的人情世故太少;而这花恨柳……

想到这里,他略带忧愁地又瞥了一眼:愚钝啊!

“旁人都一两银子是这世上顶多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个铜钱,一千个铜钱可以买五百串糖葫芦,所以一串糖葫芦值两钱。”天不怕掰着手指头想了想,“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旁人拿来给我的时候就这一串值两钱,可这一串真的是值这些钱吗?”

花恨柳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听到这句“旁人嘴里值两钱的东西就真的值两钱”时,忽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想来也是简单的很。我看到的史书,就是历史上真真发生过的历史吗?花恨柳还记得自己曾经在史书里读到过灵龟献书、龙马负图这样的记载,当时虽有怀疑,但持的却是“莫须有”的心态,并没有深究过什么。现在看来,既然“灵龟献书、龙马负图”有杜撰的嫌疑,谁又能其他的事情没有嫌疑?况且,史家修书多是“新朝修就朝、后朝言前朝”,这样一来对曾是自己敌人的一方当然就会尽其所能抹黑、诋毁,将不利于自己的篡改、删减,将有利于自己的神化、具象。

还是那句话,史书里的“柳下惠”就姓柳?“坐怀不乱”就真的存在?谁也不敢笃定地确有其事,也不排除只是一些“伪道德家”们过分拔高圣人的伎俩。

思虑至此,花恨柳却不能立即接受这一点,如果这样以“阴谋论”来看历史的话,他引以为傲的那些学富五车、汗牛充栋的知识,到底只是一个道德上的伪君子为自己的道德洁癖编写的一堆寓言故事罢了!

天不怕自然不会知道他眼中这个资质愚钝之人在自己完表象的意思以后就“彻悟”了,所以他仍然要讲下去。

“……可这一串真的是值这些钱吗?远远不止这些钱!死长生这帮家伙以为不告诉我就能瞒住我?幼稚!”他起这话来老气横秋,“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一串糖葫芦的价钱绝不可能少于一两银子!你看,只是要把糖葫芦种出来就得需要有人去辛辛苦苦地做:刮风的时候不能让沙子粘到上面,所以得为它撑伞吧?太阳毒的时候为了防止它化掉,得不停地用扇子扇风吧?天气好的时候鸟儿也勤快起来了,所以还得找人赶鸟吧?你看这一串糖葫芦,有的结了十个结的果子,有的结了八个结的果子,那结了八个果子的,就是让鸟儿叼走了两个啊……”

花恨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敢情这糖葫芦就是直接从土里种出来的?敢情你不认识什么叫做山楂什么叫做糖稀么?他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在人情世故上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所谓的老祖宗怎么放心将偌大“家业”交出来!

“……当然了,还有这路途上的运费啊、关卡费啊,都是要交的,所以啊,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话不能全盘接收,从别人写的史书里读来的历史也不能深信不疑。你……你到底明白没有?”

天不怕到最后,把大道理讲出来,并且得出了一个自己觉得逻辑还顺当的结论,问花恨柳。

见花恨柳点头,他立刻高兴的眉开眼笑——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他自己第一次亲自教别人。虽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道理罢了,但他却不这样认为,这是自己开业授课的第一步啊,能将道理讲通了,还让一个资质愚钝的人听明白了,这其中除了自己的教学方法——以见大、见微知著——科学外,明自己的口才、自己的人格魅力也是很不错的!

得意之时,再看花恨柳也觉得顺眼多了:死长生、庄伯阳之流到底也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学生,但花恨柳肯定不能是!他好歹是自己亲手点拨过的。

越这样想,他心里的算盘就打得越响,要不……

“你这里没有姓柳的,那有没有姓杨的?”此路不通他路通,自己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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