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3)
“这些人在昨天未经邀请闯入封锁区域,并且受到警告后依然对我们的巡逻小队发动攻击,因此他们将被处死,尸体和身上的装备充公,有任何人愿意为他们担保的吗?”一个嘶哑得如同两个星期滴水未进的旅者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发问道,台下的观众如同死一般的沉默。
“有人吗?一个都没有?”这个沙哑的声音继续发问道,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说话人耸耸肩,从她的声音判断,你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墓穴巫婆、骷髅法师、巫妖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因为很少有什么正常的活物能发出这种见鬼的声音,但是她的外表偏偏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年轻女人,身上的服装品味还带着兼备滑稽与土气的风格,她的墨绿色短发蓬松而杂乱,上半身套着一件土气的墨绿色毛衣,下半身则是短裙和长筒袜,脚上是鳄鱼皮的平底短靴——萨法玛莎人从来不穿高跟的鞋子。
这种愚蠢的衣服搭配或许看上去很可笑,但“蚀霜”伊文婕琳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阶萨法玛莎人,从行刑台上刽子手对她的尊敬态度就看得出来。再说了,如果你有幸像在蝮蛇城定居的外来人类一样日复一日的被传唤到行刑台观看萨法玛莎人对不怀好意的入侵者处刑,死刑的宣布者标志性的沙哑声音和她没有一丝人性的冷漠表情很快就会成为你的梦魇,这时候那件土气的条纹毛衣也没那么好笑了。
“那就这样吧。”“蚀霜”像蛇一样嘶嘶的说,示意身旁的刽子手可以动手了,台下的观众们——主要是人类则忙不迭的散去,这样他们才能不必看到远比断头台和绞刑架残忍的一幕。
辛达厄姆和灾裔死灵师们有条不紊的抓住被绳索绑缚住、跪倒在地的俘虏们,把他们挂在带有肉钩的图腾柱上,只不过她们的受害者还是活着和清醒的,并在肉钩刺入皮肤与肌肉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是刽子手们丝毫不为之所动。紧接着,悬挂着鲜血淋漓、哀嚎不止的俘虏的萨法玛莎式“绞刑架”被血液和惨叫唤醒了,血淋淋的木制图腾柱上开始长出无数带着倒刺、锈迹斑斑的锁链,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紧受害者,把他们的骨头勒得咯吱作响,而在此过程中铁链上的倒刺无可避免的带来更多的鲜血和哀嚎怒骂。
伊文婕琳对眼前的一幕一点感觉都没有,既不感到难过与厌恶,也没有欣喜和愉悦,外面的人类也许会称之为冷血无情并对此加以鄙视,但在萨法玛莎,而这项特质正是血领主所欣赏与信任的。如果你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厌恶与疲倦,那你干活的效率和幸福度必然会降低;而太过热衷也是个问题,对于其他工作也许无所谓,但是如果一个刽子手太喜欢杀人,她很快就会觉得无人可杀是非常让人难过的事情,最终她会尝试自己主动尝试去寻找受害者而耽误了其他的正经工作,这种人显然不适合在非战争时期担任引导者的职位。
萨法玛莎人很少拘泥于某个固定单一的工作,并且她们的等级制度也跟外面的世界大相径庭。外面的世界,比如说伊兰雅,仆人就是仆人,农民就是农民,手工业者就是手工业者,佣兵就是佣兵,清清楚楚。如果你进入一个贵族的晚宴,你可以很轻松的从座次排列中分清他们的尊卑次序,并且你可以确定一点,坐在座位上等待别人伺候他的家伙的地位肯定比忙忙碌碌端茶送饭的佣人高得多。
但是在萨法玛莎,一切简直是乱七八糟,巡逻队员可能要兼职打理果园;行刑小队的成员的工作可不仅仅是每天站在处刑台前把人吊死,她们还得在收到入侵警报的同时前往迎击并把在战斗中活下来的入侵者给带回来,并在平常生活中担任一部分的巡逻与警戒任务;负责给幼崽烧火做饭的厨娘,她的主业可能还是飞龙骑士,这要是在人类社会,可能就跟某个大法师亲手帮学徒做饭一般荒谬——不是偶尔兴起做一两顿,而是除了节假日外天天如此。
至于伊文婕琳自己,她不单单要主持死刑宣布,她同时是血领主的传令官之一、伊莎贝拉与姜姜的监管人之一、厨艺大师、偶尔兼职巡逻小队与狩猎小队领头、帮城主阿比盖尔处理一部分公务,当年她还担任过大使前往熔火军团的大本营烈焰之地,而这些还只是她“人”生经历的一小部分。她是如此的多才多艺,一般的家伙担任她的角色就算不被各种各样的威胁给干掉,恐怕也要被活活累死。但是和行刑时一样,“蚀霜”既不因为被分配高风险的重要任务而激动或自得,也不会因为打发她去烹饪感觉受到蔑视而愤愤不平,她总是这样——不急不缓,不悲也不喜,兢兢业业的淡然完成每一项分配给她的任务,尽管她在蝮蛇城的地位可能比大多数萨法玛莎人都要高,但是几乎在每一次宴会上都能看见她忙进忙出,最后一个落席就餐。想从萨法玛莎人每日的工作判断她们的等级高低就是这么困难。
围观的人类早就逃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多半是些好奇或者无聊的蝮蛇城原住民,事实上伊文婕琳也不知道把人吊着流血致死有什么可看的,猜测这些伊兰雅人会不会好心冒着所有财产被没收的风险为这些俘虏担保可能都有意思一点,虽然基本没有人那样做。
没收财产不过是幌子,不管是伊诺、赛维塔还是阿比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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