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醒（1/3）
秦含真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本来那个房间，躺在本来那张炕上。笔趣阁。b。身边同样有一个低声抽泣的女人，不过并不是先前那一位。
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要更大一些，有三十好几了，长着小圆脸，小眼睛，一脸和睦的样子容貌。她穿着棕色平民，下系黑裙子，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圆髻，用与衣服同色的布巾包住，整洁而朴素。
她看见秦含真醒了，顿时站起身，激动万分：“姐儿醒了？阿弥陀佛！可算是醒过来了！”然后扑到炕边的方桌上倒水，又扶着秦含真坐起身，抱住她，拿起一只木勺喂她喝水：“姐儿乖，喝水了，奶娘喂你，警惕点，别被呛着啊……”
哄六七岁的孩子也要用这种语气吗？
秦含真木然喝了几口水，感到喉咙总算舒服些了，又很快创造她好象能听懂这个女人说的话了。真奇怪，明明对方的口音跟之前那位差未几，为什么她之前听不懂，现在却能听懂了呢？
正怀疑着，那女人忽地哭了起来：“太好了！老爷说得对，姐儿是真的好起来了。先前姐儿连口水都不会喝，饭也不会吃，只能靠大奶奶硬灌几口米汤下往。一碗米汤，灌一次倒要洒大半碗出来。大夫都说没方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儿饿逝世……要不是这样，大奶奶也不会想不开……”
秦含真僵了一僵，沙哑着声音问她：“她上吊了，救下来了吗？”
那女人没有留心到秦含真的口音不对，反而更伤心了，抱住秦含真哭道：“可怜的大姐儿啊，大奶奶就这么往了，大爷又阵亡，留下姐儿一个可怎么办哪？姐儿连个兄弟都没有，难不成以后都要看二房的脸色了么？”
秦含真心一沉，慢慢地难过起来。显然，那个女人没能救回来。也对，她也不知尖叫了多久，才有人赶过来，时间长了，已经来不及了吧？
秦含真微微地发起了抖，她忍不住往想，假如她早一点想到那个女人话里流露出的不详意味，早一点往找对方的话……
又或者她没有由于手脚无力而迟疑，爬到隔壁房间的速度能快一些的话……
甚至是，假如她在那个女人离开之前，就开口发出了声音，禁止了对方的举动……
种种动机盘桓在她脑海中，她的脑袋不知为何又再次痛了起来，身材发抖的幅度更大了。那女人很快地创造了这一点，惊恐失措：“姐儿？姐儿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是头疼么？”
门帘忽然掀起，走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五官俏丽，丫环打扮，睇一眼秦含真的情况，就冲那女人骂：“张妈，你要逝世！老爷吩咐过，姐儿一醒就叫人，你却只顾着自己嚎丧！”骂完又摔了门帘出往，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
秦含真只感到眼前东西都在晃动，抱住她的张妈很快让出了自己的地位，紧接着抱住她的，是一位老者，灰黑布袍，不是先前见过的那一套，但布袍上好闻的松香气却是一致的。她感到脑中的疼痛感减轻了很多，让她有余力抬头往上看――果然是那个被她扯住袖子的老人。
老人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心：“桑姐儿，身上哪里不适？告诉祖父。”
本来对方是这个身材的祖父。秦含真含混地答复：“头疼……”
老人连忙看向炕边，一个身穿蓝绸直裰、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轻轻捏住秦含真那细骨伶仃的手段，诊起了脉。
不一会儿，山羊胡子便与老人掉起了书包，之乎者也一大堆，秦含真感到自己听懂了每一个字，但又感到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还好山羊胡子掉完书包后，终于说了句能让她听懂的话：“令孙女旧伤未愈，又受了惊吓，待晚生开张安神方子，先喝两剂看看。”
老人礼貌地向他点头：“有劳张医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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