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进城（1/3）
秦老先生进夜前回到了家中。笔趣阁。b。虎嬷嬷比他稍早半个时辰到家。
往王家借宅子的事很顺利。如今王家族中主事的，正是王复中的叔叔，有个儿子叫王复林，如今还住在秦家求学。王复林两年前就中了秀才，如今正在努力攻读，筹备乡试，据说文章学得很不错，王家高低都对他有很高的期看。秦家这点小事，他们自然不会拒尽。横竖王复中的宅子，平时也是空在那里没人住的。
王复林的母亲还主动说，要带着家中仆妇过往，把屋子重新打扫、收拾一番。如今已经是深秋，气象严冷，秦家孙女又有病在身，索性把炕也提前烧起来，准备秦家人过往了，用起来方便。
牛氏听完虎嬷嬷的回禀，心里很满足，还命虎嬷嬷往吩咐家中下人，对住在大宅里的几位书生，衣食住行都不要怠慢了。气象日渐严冷，棉衣、火炕、炭盆、热炉和热茶水都要筹备起来。
秦老先生回来后，牛氏便把借住王家宅子的事跟他说了。秦老先生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反对，只是说：“太麻烦人家了吧？关家也有空屋子，真要借住，住在亲家家里不是更好？”
牛氏白了他一眼：“关家如今在办丧事，吴家后生感念亲家抚养之恩，花大钱从灵应寺请了高僧过往昼夜念经超度。住在他家哪能睡得好？我们大人熬一熬还行，桑姐儿小小的人儿，伤又没好，如何经得住？”
秦老先生有些讪讪地：“是我疏忽了，就依你，依你。”
牛氏瞥了他一眼，抬高低巴轻哼了一声，才说起别的：“我听说县里很多人都往给亲家上香了？主簿一家子也往了，就是他家女孩儿有些没规矩，是不是？”
秦老先生怔了怔：“有这事儿么？我并不知晓。不过我见过齐主簿，他是个正直人，也很聪慧，想来教出的儿女也不会有什么差迟。”
牛氏哼了一声：“只要书读得不错，表面上礼数周全的人，你都说是好的，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不理会了。假如这个齐主簿真是正直人，怎么他家娘子和女儿在关家一点礼数都不讲了呢？关家把他们二丫头关在屋里不叫出来，推说是得了病，别的亲友心里再怀疑，都不会在这种日子里寻根究底。只有齐家母女，才会一再保持要见到人。这也就是欺负关家没有基础罢了，换了是大户人家，你看她们会不会这样失礼？”
秦老先生意外地说：“不会吧？兴许有什么底细？我听说齐主簿家的娘子是书香人家出身，性格率直，好打抱不平，为人最是公平不过了，从来没听说她有什么失礼之举。”
“真的假的？”牛氏对此半信半疑，“那她怎么就由得女儿在关家欺负人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必定不会是居心要为难人，回头找人探听一下原委就是了。”秦老先生道，“齐主簿虽说到米脂上任只有半年，但你从前也曾跟县衙的众位太太们有过往来，难道就没听说过齐娘子的为人？”
说起这个，牛氏就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跟县令太太她们时常往来，但齐主簿的娘子，我是从没见过的。近来就不说了，她刚来米脂的时候，我听县令太太讲过，齐主簿是西安人士，齐娘子的外家却在临县，离这里极近的。我想起老二媳妇先前嫁的那一家，就是在临县，听说还是县中大户。我就怕遇上齐娘子，两边叙起家世来历，提到老二媳妇再醮的事，彼此为难，就索性寻了借口不往见她。”
本来如此。
秦老先生叹了口吻：“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二媳妇都已经嫁过来这么多年，还生了梓哥，你也不要总念叨这个。让老二知道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牛氏冷哼道：“他不好受，也要叫他受往！就为着他拼逝世拼活非要娶这个媳妇回来，我们家遭了多大的难？！如今他哥哥没了，嫂子也没了，留下个闺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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