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问（1/3）
秦老先生没有说话，虎嬷嬷先一步开口责备虎伯了：“你又发什么疯？桑姐儿还在这里呢，你说话也没个计较。笔％趣％阁.b.”
虎伯笑笑，拍了拍袖子上似乎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老爷只是不想张扬，可没有为了不张扬，就由得恶妇在家里横行的道理。依我说，老爷就该把二爷召回来，与他阐明确了。咱们这样的人家，素来就有规矩，二奶奶进门就分歧规矩，进门后就更是没干过什么好事。就算是看在哥儿面上，不与她计较，也没有一再纵容的道理，否则就是给祖宗脸上摸黑了。”
他走近秦老先生，郑重相劝：“老爷，不是墨虎不知分寸，擅自非议主人家的事。论理，这一回二爷也着实过火了。他同胞亲哥哥没了，他自个儿不回来奔丧，只打发老婆孩子回来就算了。二奶奶在家里闹出了人命，老爷遣勇哥送信往知会他，他但凡是个懂事孝敬的，就该赶紧回来向老爷、太太赔罪，给大爷、大奶奶磕头才是。可他到现在还没动静，这算什么？难不成他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连父母兄嫂都不顾了？”
虎嬷嬷忙道：“勇哥儿往送信，也就走了大半月，兴许二爷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只是还没到家而已。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老爷自有主意。”
虎伯笑笑：“老爷自然有主意，我只是怕老爷心软罢了。”
他走到秦含真身边，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姐儿别担心，老爷会给你做主的。那翠儿丫头是佃农之女，不是咱们家的奴婢，咱们家没法杀了她，也卖不了她，打人又要将她留在家里养伤，免得她有个好歹，坏了秦家名声，而骂人又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留着她反而碍眼。但姐儿也别认为，放了她，她就真能好过了。她家里本来极穷，是靠着佃了秦家的地来种，女儿又在秦家做丫头，才攒了点家业。如今她一家都不再是咱们家的佃农了，偷走的财物也都还了回往。等她一家回到村里，必定会被村民鄙视，难以容身，营生都成了问题，他们的日子定会超出越糟，外人却只会说我们老爷仁慈。”
秦含真连忙问：“那要是翠儿一家不住村里了呢？”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那就太便宜翠儿了。
虎伯嘲讽地笑笑：“他们哪里有那个银子？我说了，翠儿这样的名声，他家的屋子和物件都不会有人买的，也不会有人雇他一家三口往做活。若是抛下家业，到别处往营生，没路费，官府也不会给路引，他们也走不远。米脂县里，我们老爷德高看重，人人敬佩。若叫人知道他家的女儿是在我们家里犯了毛病，才被撵走的，他们不管往了哪儿，都没有容身之处！”
秦含真恍然大悟，忽然感到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报仇方法，还是挺解恨的。翠儿连同她的父母，将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曾经享过福，失往后才会越发显得过往幸福日子的可贵。他们一辈子都会沉浸在悔恨当中，说不定一家人之间也会生隙呢。秦含真现在想想，倒感到翠儿一家不能搬走，只能留在村庄里生活，反而是好事了。秦家人看着仇人在眼皮子底下受苦受罪，四周人还对秦家只有褒奖，可比一顿板子打下往，只有一时痛快强得多。让翠儿也尝到关氏曾经感受到的失看，大概才是她应当得到的最佳处分吧？
秦含真不再关注翠儿了，以后她随时都可以探听到翠儿一家的哀凉下场，现在她比较关注另一个问题：“祖父，您真的会处分二婶吗？梓哥儿是她生的，二叔又那么爱好她……”
秦老先生笑笑，摸摸她的头：“祖父心里有数，你只管放心。”却不肯说更多的了。
秦含真咬咬唇，心里明确不该再追问下往了，反正惹得祖父不兴奋，分分钟便宜了仇人。她现在还是要装个乖巧的。想了想，她决定另寻一个话题：“祖父，虎伯刚才说的老侯爷和老夫人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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