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来接（2/3）
“你大伯祖母是在什刹海遇见了四个孩子，只打发了人回许家说一声，就直接把他们带回家里做客了。这在往日是常事，听说许家的几个孩子从前也常到这府里来。所谓舅老爷一家来访之事，多半是没有的。谁家亲戚要全家上门访问，不是提前送帖子来的呢？许峥兄妹几人都是知礼的，若早知道舅老爷要上门，就不会随着你伯祖母到咱们家来了，还答应了要玩上大半日。许大夫人也不知何故，急着要把几个孩子叫回往，多少有些下了你大伯祖母的脸面，她自然会不兴奋了。不过这是她们姑嫂之间的事，与咱们并不相干，你不必理会。”
牛氏撇嘴道：“论理，许家那位大夫人的性格可真不大好，那日咱们家摆宴席，她见了我也是爱搭不理的，好象她很崇高，不屑跟人说话似的。若我是从前的乡下老婆子，就只当她跟二房那泼妇是一路货色，嫌贫爱富，才会瞧不起我罢了。但如今我好歹也是永嘉侯夫人，她还要看不起人，还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干进她的狗眼了！”
秦柏哑然失笑，柔声安抚她道：“许大夫人从来就是目下无尘的性格，京城里差未几人家的女眷，也没几个能进她的眼，私底下的议论就没少过，各人都是心里有数的。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许二夫人不是跟你很投缘么？各人性格不同，有合得来的，你就多与她来往，合不来的，只要面上礼数尽到了，就没必要多加理会了。咱们都是一把年纪了，以如今的身份，也无须巴结谄谀什么人，何必委屈了自己？”
牛氏顿时露出了笑脸：“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实在我还真不太习惯跟那么多夫人太太们打交道。我也知道她们围着我巴结，是看在咱们家如今的爵位上，还有看在皇上对你的宠信上。但巴结谄谀的话，听一次两次，心里会兴奋，总是听着，耳朵就要起茧子了。都不是真心话，听它做什么？看人脸色就更没必要了。”
秦柏点头：“正是这话。”
牛氏心情变得挺好的，又重新打量孙女儿几眼：“桑姐儿这一身穿着倒好看，这衣裳还是头一回上身吧？色彩不错，清清新爽的，夏天里看着就叫人舒心。”
秦含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迟疑地问：“今儿我算不算是跟许家两位姐姐撞了衫？这个有忌讳不？固然她们看起来好象挺兴奋的样子，但平时要是碰到类似的情况，撞衫的人会不会不兴奋呀？”
她想起在现代社会，服装大部分是产业化批量生产的，在公共场合跟人撞衫，都是件挺为难的事，更何况在现在这个年代，她们这种家世的女孩子，穿的都是私人专业订制的服装，会撞衫的可能性更小，遇上了会不会更为难？记得有些里，碰到这种事，好象那个身份尊贵些的就会很轻易发性格，记恨另一个人……
秦柏笑道：“你跟许家两个丫头的衣裳只是有些类似，色彩相近罢了，也没什么。如今京城里正时兴这样的衣裳色彩，若是出往赴宴，只怕十个女孩儿里头，就有八个是穿青青绿绿的衣裳，撞上了也是常事，你不必在意。”
牛氏点头：“就是，前儿宴席上，就有二三十个人穿着各种蓝绿青色的衣裳，我还差点儿认错了人呢！听她们说，今儿夏天就时兴这一种。”说起这个，她又嗔了丈夫一记，“都怪你，在米脂家里筹备出门来京城的时候，你叫人给我们娘儿俩做了新衣裳，到了大同只是委曲还能穿，底下婆子们都说必定要重新做新衣，否则进京后没法见人。等进了京，长房又说我们新做的衣裳不能见人，非要府里重新做几身。我前儿宴席和本日往看龙船赛，都是穿的这府里新做的衣裳，瞧着倒有七八个跟我穿一样的料子，长房两个侄媳妇私下里还议论，等回了家就要做新衣呢，免得总是跟人重了。你说这京城的习俗怎的这么古怪？我们今年还没过完五个月，倒做了几十身新衣裳了，也未免太费银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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