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兄妹（2/3）
叫人知道我们的身世后，会被撵出往。坦率说，妹妹的顾虑，我也有。只是我在吴爷身边侍候，时常听他说起从前求学的经历，知道秦三老爷是个极宽厚仁慈的好人。你我固然是何子煜与何璎的亲手足，但说来也被他们害得不浅。同样是被他们害了的人，即使秦三老爷知道我们的身世，也未必会撵人的。从前我们初来乍到，有所顾虑，不敢明言，也就罢了。如今待的时间长了，对老爷太太、四爷与姑娘的性格为人也明确了，总不能还持续瞒着吧？你我往后若想在这府里长长久久地待下往，毕竟还是要将自己的身份来历坦言相告的。否则一直保存着这个机密，哪一日被人说出来，秦家人心里定会有根刺，到时候你我又该如何自处？便是秦家人不撵，我们也没脸再待下往了。”
青杏默默流着泪，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那万一……他们知道之后要撵我们，可怎么办哪？就算我们跟何璎也是仇深似海，到底还有个梓哥儿在呢。若是他们顾虑着梓哥儿，不肯留我们，那又怎么办？”
李子想到梓哥儿，也感到十分棘手。梓哥儿如今是秦家三房小辈中唯一的男丁，素得秦柏牛氏夫妇疼爱，即使知道他是何璎之子，也不曾嫌弃半分。李子与青杏既然是何璎的庶弟庶妹，便是梓哥儿的亲舅亲姨。以秦家三房高低的性格为人，即使不嫌弃他们的身份，也未必愿意留他们下来做丫头小厮。由于那样不是在折辱何璎，而是在折辱梓哥儿了。
李子咬咬牙：“我们先往跟吴爷说。吴爷毕竟是外人，不必太过顾虑梓哥儿。大不了……咱们仍然回他身边侍候往。”
青杏摇了摇头：“吴爷心里对何璎也忿恨得很呢。他的怨气只怕比老爷太太都要重些。”
李子冷笑：“正由于如此，他才有可能会留下咱们呢。何璎如今算什么呢？她在秦家什么都不是！不过是秦家丫头小厮的姐姐罢了。吴爷想必也乐得用咱们往贬低何璎。若是他打算私下派人回大同往寻何璎的晦气，我也愿意往帮一把，好好出一口吻！”
青杏沉默不语，李子又叹了口吻，正色劝她：“妹妹，这事儿是瞒不了多久的。四堂叔认出了你，方才也寻到我说话了。见到他时，你我没能瞒下身份，这会子迟疑再多，也是无用。四堂叔早晚要带着祖父祖母找上我们，也会对老爷太太说出父亲的名讳来。与其到那时候才被拆穿，倒不如我们早早坦率，也能少几分罪过。戏班与妓院的事，姑娘已经答应会为你保密，吴爷也不会四处乱说，只管瞒着祖父祖母与四堂叔便是。父亲临终前，一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又伤心不曾在祖父祖母眼前尽孝。姨娘生前也时常提起祖母的利益。我们认回二老，多多孝敬着，只当是为父母尽一份心了。”
青杏听得落下泪来：“哥哥做主就是，我听哥哥的。即使真个被撵出往，我也不会有牢骚。不做丫头，我也可以做针线卖钱，或是往给人洗衣裳，也足以养活我们兄妹俩了。”
李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难道哥哥还能白叫你养活？我又不是何子煜那废材！不必担心。”
青杏的眼圈又红了。
兄妹俩议定，就打算先忍耐过今晚，明儿先由李子往寻四堂叔何信，把他安抚住，再寻机会将事由告诉吴少英。他本是他们的恩人，又是何璎的苦主，这些事应当先告诉他知道的。等吴少英知道实情，自会为他们作出决定来。倘若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便会想个方法将他们兄妹要回往。倘若他不打算隐瞒秦家三房众人，身为将李子青杏兄妹送进秦家的原主人，由他出面向秦柏与牛氏开口，也省得为难了。否则，等秦柏夫妻先一步知道了李子与青杏的出身来历，吴少英这个送人的主儿多少有失察之嫌。
若是吴少英打算坦言相告，青杏盼看能私下往向秦含真坦率。这位姑娘年纪虽小，却对她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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