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来（2/3）
亲兵说得含混，没有流露半点细节，但大致的意思已经明确了。秦简回到客栈后，便对秦含真与赵陌说：“看来真是广路猜对了，晋成叔确实是立了大功，破格连升三级，是皇上对他的奖赏。只是他立的功劳多半不好对外人言，他的亲兵私下里也是说得不清不楚的，怕是有忌讳。咱们也就不必多探听了。”
秦含真与赵陌齐齐应是。
这件事就算是打住了。晚上他们一起往陪秦柏、牛氏用饭。牛氏无意中提起：“那位黄大人，既然是要往金陵赴任，怎么不见他带家属？我们同行南下，路上若能多个伴儿，闲时请过来说说话，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秦柏道：“他自有打算，我们何必多管闲事？”
牛氏嗔他道：“谁个多管闲事了？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声罢了。”
秦简便说：“晋成叔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妻，生有一儿一女，妻儿如今都在京中。他母亲身材不是很好，晋成婶想必是要留在婆婆身边照顾。况且他的儿女都还年幼，带着到任上往，也有些不便。”
牛氏颇有兴趣地问：“他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呢？”
秦简警惕地看了看秦柏，见秦柏点头，他才答复：“晋成叔这一支，子嗣略有些单薄。他父亲是独子，并无兄弟，他则是宗子，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兄弟。他的大妹妹嫁到了三婶的外家闵家，二妹妹好象已经订婚了，大概是明年出嫁吧？他弟弟比我大不了几岁，正在读书，准备走科举进仕的路。为了求学，他好象在外地书院上学呢，我已有两年没怎么见过他了。”
牛氏讶然：“才比你大几岁，就有两年不在家了？黄家也真是狠得下心。怎么不请了先生在家里教呢？”
秦柏笑道：“这就象是我们从前在米脂的时候，我收学生一样。王复林是离家近的，但于承枝与胡昆，难道不是离家在外求学么？为了孩子的前途，家里人也只能狠心了。”
牛氏想想也是，便一笑置之。
秦含真不明确祖母牛氏是否知道自家曾祖母、祖父与黄家之间的关系，但牛氏对这位黄大人颇感兴趣，从秦简那里探听到不少消息。第二天清早起来，她还根据秦简所说的黄晋成爱好，让客栈的伙计给船上送了早饭。
黄晋成吸收了这份早饭，还亲身前来道谢。秦柏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他，请他喝茶，聊了几句，他方才离开。
固然只是正常的投桃报李，但牛氏似乎无意中打破了秦柏与黄晋成之间的僵局。本来还十分陌生的两人，慢慢的，也变得熟悉起来了。
秦家的船队与黄晋成的船队，结伴驶离了天津码头，持续走在南下的水路上。
黄晋成的船在前头先行，他打出了自己的官职旗帜，运河上的来往船只见是官船，都让他三分，无事便让他先行。秦柏本来是一心想要低调行事，不怎么宣传自己永嘉侯的身份。如今秦家的船跟在黄晋成后头，倒是沾了不少的光，省了很多事。
有黄晋成的身份开路，他们的船速都进步了不少。路上碰到码头关卡，当地官吏们也不敢轻易招惹，很爽直就放行了。若偶然有爱好巴结人的官吏提出要为黄晋成“拂尘”，他只需要说一句公务在身，就能顺利走人，谁也不敢拦。对于跟在他后面的秦家船队，所有人都认定是黄晋成的毛病，更没人过问。
托这位黄大人的福，秦柏一行人很快就达到了沧州，然后往德州进发，马上就要进进山东地界，一路顺风顺水。
时近中秋，运河两岸的大片地步中，小麦已经到了收割的季节，远远看往，金黄黄的一大片。这对于秦简与赵陌来说，都是有些陌生的情景，他们俩忍不住跑到甲板上往赏景了。秦含真便在舱中嘲笑他们：“这种事很稀奇吗？怎么你们俩好象从没见过似的？”她都看到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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