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向（1/3）
“无影无踪了？”秦含真读信读到这一句时，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是一页信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牛氏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母女俩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会无影无踪了？就算她们雇了马车，带了婆子，可全都是女人，应当很显眼才对。难道真没人能探听到她们上了哪儿往？！”
秦柏也感到有些意外。秦安既然已经打发人往寻何氏并看看章姐儿了，那人知道了那样的消息，总要多探听些消息，才好回报吧？他感到自家小儿子还是挺心软的，都打发人往问了，不可能听说何氏母女失了踪，就真个不闻不问了。
因着上回念家书时，秦简赵陌都在场，牛氏一时没戒备，叫他们也听到了自家儿子那点子不争气的丑事，心里感到有些丢脸。为了小儿子在晚辈眼前的脸面着想，这一回读家书，舱房里就只有秦柏、牛氏夫妻与孙女儿秦含真，再外带亲信虎伯与虎嬷嬷两口子，连虎勇都没参加进来，更别说是丫头婆子们了。因此，众人都感到说话没必要避讳，直来直往即可。
秦柏问秦含真：“信后面写了些什么？你二叔可有让人探听往？”
秦含真翻了下一页信纸，还好，后面还有后续情况先容。
陈家不在乎章姐儿是否跑了，但却在乎被她偷走的银子和首饰，当时就炸了，命人往追赶。他们在当地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大户，固然如今落魄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人脉尚在。居心一探听，就有人告诉他们，看到章姐儿鬼鬼祟祟地提着一个小累赘往县城门口往了，在那儿上了一辆马车。
那目击者认得她是陈家女儿，见她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出门在外，还问她上哪儿往。章姐儿说往看她娘，因此那目击者就没有拦人。
他只看到马车是由一个婆子和一个四十来岁的车夫驾驶的，车里有一个长相挺俊俏的小媳妇帮着掀车帘子拿累赘。车里应当还有另一个人在，但是没有露面。章姐儿上了车，就直接钻进了车厢里。她跟坐在车辕上的婆子认识，上车前还打过一个招呼，叫了一声“嬷嬷”。
正由于章姐儿表现得跟对方很熟悉的样子，又说是往看娘的，那目击者压根儿就没起怀疑。若不是陈家人事后找人，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还不知道章姐儿是卷了家中的财物逃跑的呢。
陈家人从这位目击者处得知章姐儿的往向，就一路追了上往，沿途寻人探听，倒也有人见过那辆马车，但追到一处偏僻的岔路口处，便跟丢了。若真要持续派人往探听，倒也不是不能找出章姐儿所坐的马车到底是走了哪条路，但当时陈家还有正事要忙，实在抽不出这个空来。
章姐儿之所以能看到这个空子，卷了财物出逃，是由于陈家高低都在忙活一件事：给家中女儿说亲。临县主簿的儿子看上了他家一个美貌的闺女，只是主簿太太有些嫌弃陈家家底太薄，但拗不过儿子，才给了陈家一个机会，让他们带女儿出来给自己相看。为了给她留一个好印象，陈家特地倾全族之力，为那闺女筹备了好衣裳首饰，又由族里身份最体面的一个秀才娘子带着她往见主簿太太。
据说对方相看过后委曲批准了亲事，只是婚约一日未正式下定，都不能掉以轻心。在这种时候，怎么能轻易叫人知道陈家有女儿私自卷了财物出逃？陈家见追不到章姐儿回来，就偃旗息鼓了。
虽说丧失了一些财物，但秦安先前送到陈家的章姐儿生活费，还有几十两银子剩下呢，也能给陈家女儿添些不错的衣料首饰做陪嫁，他们倒也不算亏。等到跟主簿家做了亲家，多少银子赚不回来呢？
不过，陈家见秦安打发人来问，便又生出几分妄想来，派了一个族人，跑到大同往请求秦安赔偿章姐儿偷走的财物，还把失窃的清单夸张了十倍，打算要发一笔横财。谁知遇上卢嬷嬷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羞得恨不能钻到地洞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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