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差别（1/3）
秦含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两手扒在窗台上，伸出一根手指，往窗页下方用力戳了一下，窗子就开了，一股冷风卷进屋里，冷得她直打发抖。
但与此同时，她也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况。厨房的胡嫂，胡嫂的父亲刘账房，还有她的奶娘张妈，都站在外头。虎嬷嬷轮着叫他们的名字，叫到了谁，谁就一个个进屋里往回话。
张妈进往得快，也出来得早，一眼就瞧见秦含真打开了窗户偷看，连忙跑进了东厢房：“姐儿又调皮了！外头这样冷，你也不怕吹了风。好不轻易才养好了些，要是再病倒了，可不得让老爷太太担心逝世？！”
秦含真笑嘻嘻地说：“我已经好多了，这几天我自个儿出院子，能不用人扶，走上整整两圈呢！吹吹冷风怕什么？我已经穿好衣服了。妈妈看，是你新做的棉袄。”她平伸双臂，在张妈眼前转了一圈。
张妈看着她身上新做的素白厚棉袄，又摸摸她的手，见她确实很热和，才放下了心，但还是忍不住说：“姐儿总说如今比以前懂事多了，就别再做让人担心的事了。”
秦含真有些讪讪地，乖乖转身爬回炕上：“我这不是无聊吗？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以前还能往祖母那儿，今天祖母有事要忙，妈妈也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闲得发慌了。听到你们在外头说话，我就好奇，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张妈笑道：“能干什么呀？这不是太太身子好多了，有精力打理家务了，叫我们来问问明日祭礼的事。”
明日是关氏“三七”祭礼。秦老先生与牛氏大概是感到关氏逝世得冤，又由于从轻发落了何氏这个罪魁罪魁，让她有机会逃脱，二老心里过意不往，就打算为关氏好好办“三七”祭。本来牛氏身子不好，诸事都是由虎嬷嬷代理的。如今她病情有了起色，就要亲身接手了。
秦含真弄明确了是怎么回事，也就不追问了，低着头随手揪着炕上的引枕不说话。
关氏是她这个身材的生身母亲，逝世得也大张旗鼓的，给秦含真留下了极为深进的印象。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桑姐儿，跟这个母亲在情绪上隔了一层，一时伤心是正常，过后却无法始终保持哀伤的心情。为了避免露馅，叫人看出不对劲的处所，秦含真总是下意识地回避与关氏有关的话题。秦老先生和牛氏实在也有所察觉，不过他们并没有起疑，反而认为这是孙女儿不肯面对丧母的现实，对她更加怜惜。
秦含真这时候就很想转移话题：“祖母差你往做什么呢？你明日是不是会很忙？”
张妈笑道：“姐儿放心，明儿事情未几。白日里姐儿就在太太跟前陪着，要做什么，太太自会吩咐，姐儿听着就是了。我要帮着厨房做些事，还要跟其他人一道，将祭品送到庙里大奶奶的灵前烧了。完事之后，我自然就回来了。”
秦含真叹了口吻：“哦。”“三七”的祭礼，家人本该是要到逝世者坟前或灵前焚烧祭品哭悼的，但她和祖母牛氏都是病人，固然身材已经好了很多，却依然分歧适出门，所以秦老先生请求她们待在家里，由其他人代行祭礼。上一回“二七”时，就是这么做的。“三七”想必也是一样。
她已经习惯了到祖母屋里陪伴，并不感到有什么。只是从上回“二七”的经验来看，碰到这种日子，牛氏的心情总是会差一些，还爱好回想儿子媳妇在世时的往事，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秦含真只能陪着一起哭。她为了让自己流泪，大腿上都掐青了几块，还要逼着自己回想穿越前跟家人在一起的情况，好感同身受地难过一把。这样的滋味真不好受，秦含真想想都感到打不起精力来。
张妈不知道秦含真是为什么而无精打采的样子，还认为她真是太闲了闷的，就建议她：“姐儿要是实在闲着没事，不如把先前学的针线活给拣一拣？从前姐儿总是没耐性，大奶奶教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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