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雨雪（2/3）
他正为这事儿担心：“殿下坐在马车里，想来是不怕的。可一来，昨儿筹备行程，时间太过匆促了，又正值新年，很多店展都未开张，炭火食水采买不足，也不知路上如何；二来侍卫们都是骑马，虽身强力壮，但这样的气象也未必能持久。殿下的安危就指看他们了，万一他们生病，岂不是要拖累殿下的行程？”
秦柏皱眉道：“确实匆促了。黄佥事派来的亲兵们，只怕行囊筹备也有不足。”
赵陌插言道：“算算时间，他们应当达到镇上四周了吧？那边的宅子还是可以住一住的。李延朝的人目前只盯着这里，只要我们能骗到他，他暂时还不会留心镇上的动静。”
秦柏也是这么想的，便对沈太医道：“一会儿我带着两个孩子往镇上看一看。若是殿下在那里落了脚，怕还要等这一波雨雪过往了，才好再次出发。”
沈太医应着声，恭敬地说：“还请侯爷多多操心，我却是不能轻离的。黄佥事昨儿个知会巡抚衙门，连夜通知上元、江宁县衙，说新年时城中人多，为防有人故意生事，县衙差役需得轮班巡逻。如此一来，李延朝手下的衙差就被牵制住了，每次顶多只能有一人前来盯梢。黄佥事早上让人将外头盯梢的人引开，殿下一行人才顺利离开了，可黄佥事还得再打发人搬进来装样子。我不能不在场盯着。”
秦柏点头：“沈大人只管安心在此，殿下那边有我呢。”他带着两个孩子再次出发，坐着马车离开了淮清桥。
守在茶亭中的衙差看着眼熟的马车驶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瞧瞧天气，心里暗暗叫苦。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他不过就是贪图几两银子而已，大过年的还不能待在家里热热和和地享受，非得风里雨里受这样的罪。回头刘捕头过来轮班，他还不能安心回家往了，还得往衙门里报道，随着其他衙差们一道巡街往！这一天下来，晚上回到家，人都快成冰棍了。好不轻易吃口热饭，洗个热水澡，还得再往这茶亭来盯梢。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没过多久，刘捕头就过来接他的班了。衙差忍不住向他抱怨：“这样的气象，我们在衙门里还有差事，为什么李大人还要差我们来干这样的活？我们盯的到底是什么江洋大盗？我盯了这些天，只感到这些人通通是富朱紫家，气派得很，半点不象是作奸犯科之人。李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过就是个代县令而已，我们用得着受这么大的罪么？”
刘捕头实在也正累着呢，他刚刚才结束巡街的差使，这会子心情也正暴躁：“谁还看一个代县令的脸色？咱们敬的是他背后的知府大人！这些人未必是什么江洋大盗，估计只是跟李大人有些嫌隙罢了。大人们的事，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别管了。你盯着的这几个时辰，可瞧见那宅子里的人有动静了？”
衙差说：“天刚亮的时候，宅子里有人出来，东张西看的好象有些鬼祟。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身边没个帮手，只好随着他后头盯了一会儿，创造他只是往买早饭了，那热腾腾的包子香得我肚子直叫，却没工夫也买上一个，真是晦气！除此之外，几乎没别的动静了，也就是半个时辰前，有一辆马车过来，里头的人进了那宅子，没待上两刻钟，便又离开了。那马车里坐着个老头子，带了两个半大孩子。其中一个男孩是常与这宅子里的人在一处的，好象还在这里住过些时日。那老头也经常过来。”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刘捕头，我瞧那老头有些非凡，也不知是什么身份。给他驾车的车伕好象往我这里看了几眼，也不知是不是创造了什么。”
刘捕头也知道，这样的气象，路上没什么行人，最轻易叫人创造跟踪盯梢的人，但是没方法，李延朝让他们盯紧了目标，不得轻离，除了这处茶亭，也没别的处所方便盯梢在那个路口出进的人了。他们除了逝世守此处，再没别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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