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膈应（1/3）
秦幼仪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带着儿子们离开了外家，返回镇西侯府。没过几日，宫中传召，秦柏进了宫陪皇上说话往了。他回家不到半日，镇西侯府就打发了秦幼仪的陪房婆子过来，给秦柏送了两盆蜡梅花，两盆金菊。
这时候还早，实在并非蜡梅花开的时节，因此那两盆花也不过是有几朵半开不开的花蕾，委曲有一点冷香之气而已，更多的还是黄豆大小的小花骨朵儿。但对于金菊来说，十月中旬又稍有些晚了，那两盆金菊已经开得有些过，恐怕撑不了几日，就要开端凋零。这四盆花拿来送礼，实在不知叫人说什么好。
还好秦柏十分通情达理，明确这实在只是镇西侯夫人的借口，目标是为了让人来打探他进宫的收获。
对此他倒有些无奈了，私下对小孙女秦含真道：“镇西侯夫人也太急了些，我不过才从宫里出来罢了。即使我跟皇上提了提镇西侯的旧患，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准信呀？我只是个捎话的人，要如何决断，还是皇上做主。十几年都等过来了，再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秦含真笑道：“恐怕镇西侯夫人是盼着镇西侯能回京城家里过年吧？实在她这么着急，为何就不肯叫儿子上书，求皇上恩惠？祖父是当作家常闲话一样告诉皇上镇西侯有旧伤的，皇上总要先核实过，才会考虑下旨召人回朝，同时还得安排人往接替镇西侯的地位。西南边境离着京城几千里，总要两三月工夫才干安排妥当。镇西侯夫人若真的急，自家出面不是更好？皇上又不是非得镇西侯守在西南不可，连人家想回家养伤都不答应。说白了，不过是镇西侯夫人要违逆丈夫的意愿，却又怕他赌气，因此只能走迂回路线，从皇上这边想措施罢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迂回，总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
秦柏摇头：“她这是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蓝本打算要暗中行事，不惊动外人，也不叫镇西侯知道。可镇西侯夫人如此急切，恐怕我这打算是行不通了。”
也对，镇西侯夫人能拘着儿媳妇一年才回外家三两次，又跟永嘉侯府没什么来往，忽然给秦柏送了几盆花过来，明摆着有问题。外人也许未必知道底细，但镇西侯一回京，很轻易就能探听到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秦含真就有些忿忿了：“镇西侯夫人不敢叫儿子上书，确定是由于知道镇西侯不肯离开西南边境。她要自作主意，先斩后奏，却把压力都往祖父这边推了。你好心帮了大忙，将来却说不定要惹来镇西侯的抱怨，岂不是吃力不谄谀？况且镇西侯夫人莫名其妙地给咱们家送花，若是叫外人猜出您跟皇上说了什么话，又是一番非议，说您外戚干政呢。这回可真是亏本的买卖，若不是为了小姑姑，哪个乐意帮他们苏家的忙？！”
秦柏微笑道：“不妨事。镇西侯夫人求到我头上，我在皇上眼前进言，不过是帮着捎话，何来外戚干政之说？即使真有人干政，那也是镇西侯的家属有所求。至于镇西侯的牢骚，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镇西侯驻守边境多年，为国御敌，劳苦功高。眼看着他旧伤日重，他效忠职守不肯离开也就罢了，我却不好眼睁睁看着元勋受苦，折损寿元。只要他回京后，能早日将身材休养好，持续长长久久地为朝廷效率，我受几句抱怨又有何妨？”
好吧，自家祖父这厚道的性子也是没谁了。秦含真只能小声嘀咕：“对，咱们是做好事不看回报。反正祖父也不爱出门交际，不往跟镇西侯见面就是了，难道他还能打上门来不成？那岂不是对皇上的恩旨有所不满了？我估计他还不至于那么傻。”
秦柏无语地看了孙女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没过两日，宫中就有旨意下来。为了西南驻军换防蜀地之事，天子要召见两军统领，镇西侯要上京面圣来了，他在西南军中的职务，暂时由他的副将代理，而他的宗子，也得了恩惠，被天子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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