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抵达（1/3）
听了祖父秦柏的话，秦含真感叹万分。
黄忆秋落得这样的结局，就算秦含真再同情她，也帮不上忙了。那可是天子亲口为黄忆秋决定的结局，谁敢救她？只能说二房薛氏、秦伯复母子连带黄忆秋一家子都太小看皇权之威了。他们难不成真认为天子的后宫，是他们说进就能进，说出就能出的？
黄大爷一家就算了，小黄氏如今还是头一回进京城呢，从前也不过是听故事一般，听人说些秦皇后的往事，这一家子都缺乏对皇权的懂得。而二房薛氏、秦伯复母子虽是皇亲国戚，却没多少跟天子接触的机会，只能算是权贵圈子的边沿人物，现在还连边沿都够不上了。他们认为自己离皇家很近，认为自己能对天子懂得得足够，却没想到自己同样是蝼蚁。
天子对秦皇后的外家兄弟亲近，并不仅仅是由于他们的身份。否则，怎不见他对秦松亲近信重，却经常召秦柏进宫闲谈呢？至于秦槐的妻儿，那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
秦柏告诉妻子牛氏与孙女秦含真：“二嫂与伯复行事不妥，故意叫黄家女儿模仿皇后娘娘生前举止，惹得皇上大为不快。只是这种事说出往，对皇后娘娘的名声没什么利益，更有伤我们秦家脸面，因此皇上不曾公然处分伯复。然而这几年里，伯复仕途不顺，多少与此有关。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让伯复在仕途上有所寸进。日后太子继位，也同样如此。伯复若能持续象如今这般，在六部闲差上蹉跎岁月，倒是件幸事了。就怕他不甘平常，一心要出人头地，不知又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倘若再次惹恼皇上，我也不敢说能再救他一回。实在我想过要劝他一劝的，无奈他这个人，刚愎自负，从前只信他母亲，如今连他母亲也怨上了，只怕未必能听得进我的劝言，因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提示他才是。”
牛氏不认为然隧道：“劝他做什么？大嫂子他们这几十年里何尝没有劝过？早跟他们母子说了无数遍道理了，他们几时听过？你那二嫂还嫌你是个软弱被人欺的，嘲笑我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婆子。别说听我们的劝了，新年里三房人碰个面，她都要含沙射影讽刺别人一番，仿佛不这么做，就显不出她的聪慧聪颖来，根本没感到你这个永嘉侯的头衔有什么震慑力。说到底，都是由于你和长房的人都对她太客气了，让她认为你们只会嘴上说说，不敢动真格的，才会一再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秦柏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我们也不是一味心慈手软，当初分家的时候，对二嫂何曾客气过？只是她到底是妇人家，伯复又是二哥骨肉，怎么也不好跟他们母子较真。二哥昔日待我也不差了，他是个诚实人，却无辜受了连累，年纪轻轻就往了。伯复虽糊涂，倒也不曾做下恶事，都是听他母亲摆布罢了。如今他似乎也有些明确了，不再事事听从二嫂号召。既如此，我便是看在二哥面上，也该拉他一把。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他一家没落个好成果，我心里难道就能好受？”
牛氏冷笑：“你就是坏在心肠太软了，才会吃了那么多的亏。秦伯复这么大的年纪了，大女儿若不是挑三拣四不肯低嫁，只怕早给他生出外孙来了。你别把他当小孩子似的，认为他真的事事听他娘的摆布呢。若他真是这般盲从，那也是他自个儿蠢，走错了路，却与你何干？无论他家落得什么样的成果，都是自找的。横竖已经分了家，他们不知好歹，你管他们逝世活呢？就算好心往劝，他们也不会听，反而会骂你多管闲事，拦着他们往送逝世呢。我若是你，才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谄谀的事儿！”
看到老妻似乎有些恼意，秦柏只可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秦含真便帮着祖父往哄祖母：“您别赌气了，祖父实在并不是对坏人手软，只是不忍心看到无辜的人受了连累。二房也就只有那对母子，再加上一个大姐姐可恶，其他人倒没什么。比如四妹妹，就挺讨人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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