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后续(1/3)

张朝贵回宫向皇上复命,带往了蜀王、蜀王幼子与宁化王皆领旨饮鸩酒身亡的消息。

此时已经是深夜,天子却还未歇下,一直坐在乾清宫中等候着消息。听了张朝贵的话,他双手紧握住椅子扶手,直起身张口欲语,但又迟疑了。很久,他才松开双手,重新靠向椅背,淡淡地问:“蜀王……临终前可有什么话说?”

固然已经从蜀王世子处问到了不少底细,也知道了这个弟弟的某些想法,但他还是想不明确,为什么对方会变得如此可怕。难道分别的这二十多年,真的能如此彻底地转变一个人吗?他对蜀王也不可谓不宽厚了,蜀王母妃早逝,在京城原也没什么挂念,到蜀地那样的富庶之地做藩王,独掌一地大权,蜀王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了一个不属于他儿子的皇储之位,他就忍心把兄长唯一的儿子送上尽路,他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

天子不知道,皇家是不是被咒骂了?先帝末年诸皇子夺嫡,造成的后患至今还未完整打消,他执政这几十年,自问待宗室并不薄,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兄弟子侄贪心不足,要冲着他唯一的子嗣下毒手呢?!皇位的吸引力就这么大,能让他们放弃安闲充裕的人生,往冒生命之险,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

还是说,正由于他一直以来的宽和仁厚,令他们误会自己有可乘之机,即使犯下大错,也不会受到重办?那么他今晚接连赐下了三杯鸩酒,是不是就能让所有心怀不轨的小人消停一些?

张朝贵不知道天子安静的面容下,都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照实将今晚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上往,无论是宁化王、蜀王还是蜀王幼子,他们在接旨前后,喝鸩酒时,所说的每一个字,所做的每一件事,还有他们逝世后收尸的种种细节,以及宁化王妃的言行,全都没有漏下。

天子安静地听完,得知蜀王亲手给幼子灌了鸩酒,不由微微动容:“他倒是狠得下心。”不过狠不下心又能如何呢?天子已然赐了鸩酒下往,蜀王幼子是不可能逃脱得了的。由父亲亲手将鸩酒灌下,好歹他还能逝世得迅速一些,少受点罪。蜀王一向疼爱这个幼子,到逝世都依然如此。

天子又问张朝贵:“你感到……蜀王临终前问世子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朝贵低头回话道:“奴才不知,但蜀王殿下临终前,似乎非常安静,也很冷静,还不忘提示世子,要记得刘太美人的四时祭奠。”

天子淡淡一笑,低声喃喃道:“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记得身为亲王之尊该有的心胸了。”心中一叹,心想蜀王对世子大约不是不怨恨的,但自己前路已尽,逝世到临头了,能有一个儿子平安脱逃,也是件幸事,好歹血脉不曾断尽。成王败寇而已,蜀王是经历过夺嫡之变的,不会不明确这个道理。

天子将此事抛开了,看向张朝贵:“宗人府如何?”

张朝贵又禀道:“宗人令并不在宗人府中。不过奴才带着御林军往宗人府办了这件大事,宗人府夜间有人执守,怕是已经把消息传开了。”另外,他离开宁化王府第,前往宗人府时,曾经在宁化王府第前院碰到过前广昌王,现镇国将军赵砌。赵砌并没有上前来打招呼,而是远远躲在廊柱后面偷看他,面色惨白得如同逝众人一般,浑身冒汗,拄着拐杖的手不停地发抖着,好象随时都会摔倒在地。想必当时他已经知道他兄长伏罪的消息,却没有勇气上前来跟张朝贵打照面。诏书中并没有提到他,张朝贵也就懒得理会了。赵砌已经注定了不会有前途,张朝贵身为天子亲信,又何必糟践自己的时间?

听了张朝贵的回禀,天子才想起宁化王还有个弟弟来。对于赵砌,他印象中是个纨绔子弟,除了被他兄长利用来联姻,并没有什么价值,便也没打算拿他怎么着。只是宁化王的打算,他定是知情的,算是个同伙,有罪就不能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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