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置之死地（1/2）
说是遵守旧例，实在不过是李贤不愿意淌这趟浑水，这事若是处理得不好，武后必定要大发雷霆，若是处理得太好，难免太子要多心。
幼安低头沉吟，忽然对李贤叩拜下往：“殿下，请恕婢子斗胆，问殿下一个问题。殿下是想任意处理一两个人，把事情遮蔽过往，还是认真想要捉住偷看密件的人？”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露出惊愕脸色。固然天后此刻不在宫中，可贺锦书代表的就是天后的权威，李贤只能说：“偷窥密件事关重大，假如是有人想要借此窥测上意、投其所好，倒也罢了，万一是别有居心的人收买的探子，成果不堪假想。既然事情说到孤眼前，孤自然是要努力找出真凶。”
幼安料定他必得这样说，又接下往说道：“既然如此，殿下就该容许婢子为自己分辨一二。假如殿下需要婢子这条生命，来稳固人心、了结此事，那婢子听凭处理。可假如殿下确想找出真凶，那么即使只是存有疑点，也该将婢子安然无恙地放回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产生，诱使真凶再次犯案。否则，婢子一条贱命逝世不足惜，可留下的成果却是后患无穷。”
这话说得十分勇敢，连贺锦书也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几眼。
李贤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宫女用话堵了嘴，他向来爱护名声，这会儿不得不顺着幼安的意思，让她说下往。
幼安偷偷瞥一眼李旦，开口说道：“殿下，今天有人来欣兰院传话，说相王殿下有些东西要缝补，叫婢子过来。婢子在毓德殿外殿等了片刻，就被人带到那间抄写室往等了，后来这些人便先后到了。”
李贤和贺锦书的眼力，都朝李旦看往，李旦从容地开口，在灯火摇曳下如雾似幻：“孤今天的确找人缝补来着，是六哥有件狐裘夜里骑马时刮破了。不过，后来孤身边的红泥说起来，安乐坊那边有个绣娘很出名，不如拿往那边试试，那是晚膳前后的事了，到现在也有一两个时辰了，贺尚宫可以叫红泥来问问。”
问个鬼！红泥根本就是他的人，要怎么说还不是听凭他吩咐。
李贤稍稍点头：“是有这么件事来着，那狐裘是父皇赏赐给孤的贡品，孤自然得爱护些。”
可幼安现在命悬在人家手上，只能好声好气地又说：“殿下，我从毓德殿离开的时候，有位姐姐给我带路来着，说是让我在这等，何不找这位姐姐问一问。”
李旦仍然是那副凡事都漫不经心的样子，把眉一挑：“哦？哪个？”
“是一个……”幼安刚一开口，背上便起了一层冷汗，在内殿侍奉的宫女，除了像红泥这样特别得脸的，平常的衣裳、发饰、甚至妆容，都一模一样，那个宫女又长得平平无奇，一时竟然说不出有什么特点。
那宫女替李旦传话跑腿，应当是李旦的人。幼安下意识地朝跪在一边的侍卫看了一眼，自从进了毓德殿，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串联起今晚全部的细节，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动机，这个言语荒谬的侍卫，也是李旦的人！
假如说堂堂相王殿下，设下这么一个精巧的局，是为了构陷她一个刚出掖庭的小宫女，那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她把所能记起的细节再次默默回想了一遍，忽然想起，那侍卫进进抄写室时，蓝本做了一个伸手进怀往掏东西的动作，只是被忽然闯进来的人给打断了。一切全凭推测，她直觉那侍卫或许是受了李旦的差遣，往找什么东西送来，真实的目标不能照实说出来，这才临时起意诬陷自己跟他幽会。
想通了前因成果，所有疑问就都不难明确了，晚膳时在外殿忽然而来的亲昵举动，就是李旦故意要让人看见，他有私密话交待给了这个小宫女，那些躲在暗处的内奸，自然会闻风而动。幼安捏紧了手指，被人当成鱼饵，放在吊钩上的感到，真不好，鱼儿张口上钩的一刻，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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