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斗花盛、会

宫中的斗花会设在太液池边,临池有一座二层的看湖小楼,女眷的坐席设在楼上,男宾则沿着池边随便就坐。

男女宾客之间远远相看,诗酒应和,有彼此合意的,女子可以取下头上的簪花当场相赠,非但不会引人诟病,假如能成绩姻缘,日后反而是一段美谈。只是来宫中赴会的少年男女,大多出身高门,不敢在婚嫁之事上太过随便,便变着方法玩出些别的花样来。

历年的斗花会,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传出来,只是风气如此,被捉弄的人也不好认真计较。

太子妃裴思月已经许久不理事,东宫里唯一的掌事又是个温吞性子,斗花会的筹备,便由柳女史一力操持。

幼安接连几日都被支使得团团转,意外之喜却是创造韦秀儿本来被分到膳房往了,温如意并没由于那幅扎染而留下她。

韦秀儿本就生得圆润可爱,人又出手阔气,臂钏、镯子流水似的送出往,反倒正合那位贪得无厌的孙掌膳胃口,把她分作了专门给各宫各殿送东西的宫女。这种送膳宫女,平日各种粗活一概不用做,免得沾染一身烟火油腻气味,惹朱紫厌烦,唯一的坏处便是不能提升,可韦秀儿显然并不把提升当回事。

她一见幼安,便絮絮地说个没完,好轻易才收住话头:“东宫我也往过几次了,倒是没见着你。东宫里的宫人,谱儿可摆得真大,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太子妃就那么纵着。还嫌膳房里做得不好,时常把食材带回往,要在东宫自己的小膳房里单做。”

幼安听了这话,只感到哪里不太对,一时却又说不上来:“东宫里的人,都要些什么呢?”

“什么都要啊,”韦秀儿撇撇嘴,“桂圆、乌枣、茯苓、阿胶……有一次半夜里,忽然要糯米,也不知道是哪个值夜的这么馋,净折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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