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小胡子的怒吼（2/3）
帕子捂了伤口，促出门到外宅往了。
春瑛暗暗呸了一声，又轻手轻脚地挪到门边，试探地喊了句：“大娘……”就立即被飞过来的花瓶打断了。程大娘哭着嚷嚷：“都给我滚！”又再顿足捶胸，眼泪鼻涕糊成一片。
春瑛缩着脑袋，迅速离了门边，撇了撇嘴。程大叔固然有错，程大娘也不是无辜，就象那天石掌柜说的，那么多年都让丈夫在外奔走，一年只见那几面，谁能担保他不会起异心？要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吧？
她再看一眼屋中地上散落的东西，知道等程大娘哭完冷静下来，定要痛惜不已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拿自己撒气呢。她眼珠子转了转，索性跑了出往，暂时回避开，大不了直接回云想阁找石掌柜。
但她才一关上院门，回头看到对面的院子，便停下了脚步。先前那妇人对她说的话，压在她心头上，沉甸甸的。想想小胡子好歹是她的旧识，也帮过她不少忙了，她深吸一口吻，便过往敲门。
门没锁，她轻轻一推便开了，走进往，院中还是一片狼籍，似乎自那天过后，便再没人收拾过。春瑛随手扶起一张破板凳，走进正屋，便看到屋中条桌上，摆放着一块再朴素不过的灵位牌，上书“故显妣晁氏之位，不孝子胡飞立”几个字，灵前小炉中插着半支香，两边的白烛炬已经燃尽。
她心想，本来小胡子的本名叫胡飞呀？却忽然听到厢房方向传来稍微的声音，忙走了过往。
胡飞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平民，头上绑着白布条，手里还拿着一件同样的旧衣，兴许是从估衣展里买回来的。他撕下了旧衣的一只袖子，放进旁边的碗里醮了醮，布料慢慢地变了色。
春瑛闻出那是油的味道，有些怀疑：“你在干什么？！”胡飞吓了一跳，忙拿过一个破箕将东西盖住，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春瑛小妹子，你怎么会来？”
春瑛见他有心隐瞒，也不好追问，便道：“你怎么见了我好象很不兴奋？可是我得罪你了？”
胡飞红了脸：“不是！怎么会？！”他看了春瑛一眼，低下头：“我知道你是好人……当初你替我跟许家小哥牵线，也让我赚了些银子，前些时候，托了那些银子的福，我才干给我娘请大夫抓药……”他红了眼圈，“只惋惜我没用，救不了我娘，若不是街坊们出手相助，我连娘的后事都办不了……”
春瑛忙劝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所谓生逝世有命……咳，总之，你以后好好生活，你母亲在泉下知道了，也会为你兴奋的，别再伤心了。”顿了顿，又道：“我听邻居家的大娘说……你好象还没找到营生的措施……实在这人啊，适应性还是很强的，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暂时受点苦，是为了以后过得更好呀？呃……”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说得直白些吧，又怕刺痛了小胡子的自尊心，但她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未穿越的时候，何曾想过她会给人当丫头？在侯府当差的时候，又怎会料到她要忍耐整天挨骂还要不停干活的日子？成果她还是适应下来了，可见一个人换了环境，只要想保持，还是能熬过来的。
胡飞脸色变了变，苦笑道：“我也想要好好过活……惋惜有人容不得我……”他对着春瑛欲言又止，毕竟叹道：“不怕小妹子取笑，换了别人，听了我的话，只会认为我在瞎说。最初到学堂做事，我是极愿意的，我从小没做过杂活，笨手笨脚了些，惹得先生赌气，我也只好认了。后来到那福满楼……还有茶叶展子，却不是我拉不下脸来……初时还好，后来有人来给我使绊子，我认得那是谁，也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来的……”
他咬咬牙：“原是亲手足，他将我母子二人赶出家门，已经够狠心的了，我也没想到，他竟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明摆着是要逼我离开京城！我已经一让再让，没法再忍了！”他一拳击在桌面上，破箕一震，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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