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姑太太的遗言（2/3）
叫了声“打开……”，她忙照做了，只见匣子里装着一个玉石印章与一封信，不由得愕然——这个印章她曾多次在父亲处见到。
李氏喘了一会儿气，才小声说：“这个……是船队的……印章，跟管事的一同用……船队的人才肯认，这一个刻的是‘靖海’，那一个是‘致远’，是霍家最早两艘宝船的名字……等母亲往了，宫里……皇后娘娘必会遣人来悼念……你把这匣里的东西，连同印章和信……都叫来人带回往……”
霍漪又是伤心，又是惊奇：“母亲，您这是要干什么？！这……这是咱们家的船队呀！”
“最初……就是宫里贤妃娘娘出资……当初太宗天子欲开南洋贸易，朝中百官反对。才以内库的名义……胆子大的人家愿意参股，之后也所获颇丰。我们家的船队……每年进息都有一半要进内库……剩下的也足够我们霍家人糟践几辈子了……眼红的人不知凡几，你姐弟两个……年纪尚幼，你叔叔是个不中用的，敬哥儿……瞒着家里人不知想图什么，着实信不过……船队虽好，留着却是个祸害……倒不如交回往……任别人往抢……”
霍漪明确了母亲的担心，不由得痛哭出声：“都是女儿无用……若女儿是男儿身，母亲哪里需要操这个心？祖上留下来的基业也不会保不住了！”
李氏喘着气，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不怪你，原是你父与母亲的不是，不知道早作打算，倒苦了我儿，小小年纪，就要呕心沥血，操持家务……母亲只顾着与亲人欢聚，却没能体谅你，母亲实在是失职……”
霍漪猛地摇头，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掉。
李氏大力喘气，委曲持续道：“荣哥儿太小……你也只是个孩子……还是把他送回家往……别叫他骨肉分别，往后怨咱们……”
霍漪一边点头一边哭。门口处的青姨娘也忍不住哽咽出声，咬住帕子冲到门边喊：“大夫还没来么？！”
春瑛正等得心焦呢，只能答复：“应当快到了。”十儿忽然大声喊：“老太太和太太过来了！”
李氏在屋里听到，便吩咐了女儿最后几句话：“要多孝敬你外祖母和舅舅……往后还要靠他们呢……攸哥儿很好，可你若着实不喜，母亲也不逼你……只是顾家的亲事，未必能成……你不必太强求了……娘只求你一生平安顺遂……”
老太太发抖着抢先进来了，心肝儿肉地直叫：“我的儿呀！这是怎么了？！”李氏一听便流泪：“母亲……”霍漪早已哭倒在床边了。
春瑛在外间听得心酸，无意中回头听到太太安氏吩咐芍药：“怎么大夫还没到？外院的听差越发不象话了，快派人往请！”她顿时想起了二门上新换的家丁，忙一低头。静静返回院门口。
安氏进了里间，见李氏脸色灰败，大约是不成了，哭了两声，便拉了霍漪一把，静静说：“你这孩子，怎的这般糊涂？看你母亲的样子，该准备的也该备下了，兴许冲一冲就好了，怎么也不能让她就这样……”
李氏见花姨娘时，原是穿着家常衣裳的，并不失礼，只是久病在家，头发妆面都随便了些。霍漪一咬牙，只得跟青姨娘商量两句，后者哭着往翻衣柜，找李氏的体面衣裳往了，霍漪则往找梳妆匣，回头远远看到母亲，也伤心得几乎站不住，要菊儿搀住她才行。
这时，李氏上气不接下气地拉住老太太，流泪哀求道：“母亲，女儿只有这一点骨血……还请母亲多多照拂……”
“说什么傻话？！你不会有事的！”老太太伤心欲尽，“是谁害得你发病的？！是谁？！我尽不会饶她！”
安氏站在后头，哽咽着插句嘴：“听说方才是花姨娘在妹妹眼前说了不好的话？妹妹实在不必把那些混帐话放在心上……”
“什么？！”老太太顿时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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