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路妈妈心想事成（3/4）
这趟门？
跟家里人商量过后，路有贵便警惕地探听着陆续发卖的犯官产业，看它价格波动、店展地址还有周边环境等等。同时往探听的其他人家的家生子们，见了他几次，便知道他是个有点身家的，处事手段又老练，纷纷起了结交之心，看在那瘪三眼中，自然是一肚子不兴奋。路有贵也不跟他计较，只是低调地与人交好。不过他再低调，也是有限的，没多久，春瑛便在二叔二婶家里听说，后街一带盛传路有贵发了财，又买人又买地又买展子，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春瑛暗暗咬牙，回到家里一说，路有贵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冷笑道：“让他们说往！我行得正坐得正，不怕人家胡说！”接着便开端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春瑛见他喝得太多了，忙劝住他：“爹，你这是做什么？！若真个不在乎，你何必喝这么多酒？！”
“谁为了几句闲话饮酒了？！”路有贵打了个嗝.“我是为自己个儿伤心！今儿看上一个展面，订金都下了，却有人横一杠，抢了过往。我不兴奋说他几句，他却说，我不过是个奴才秧子，能吃饱饭、穿上绸缎衣裳就不错了，做什么生意开什么店？！偏偏店主信他，还将我的订金退了，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容貌。我就是赌气，我哪里比不上那个人？！难不成卖给他，店主还能多收几两银子不成？！”
这却是须生常弹了，春瑛只得安慰他：“没事，这展子未必好，以后不是还有更便宜的么？咱们慢慢等到那时候吧。”
“这是折成半价卖的展子，只是店里迂腐些，翻修一下就行了。这样大的展面，即便是以后官卖的展子多，也未必比得上它便宜，放弃了实在惋惜。”路有贵叹了口吻，“罢了，这是命，我京城里认得的人多，谁都知道我的来历，想要跟人吵架，底气也不足。谁叫人家家主也是官呢？”他默默地给自己斟着酒，眼中带着几分落寞，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他便醉过往了。春瑛与母亲协力，才将他搬回房间床上歇息。路妈妈一边扇风一边道：“怪臭的。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睡觉，你陪我往人市走一趟，你姐姐早上告诉我，那里有几个不错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春瑛愣了愣，才闷闷地应声：“好。”无精打采地。路妈妈斜她一眼，便兴冲冲地拖了围裙筹备出门。
所谓人市，实在就在崇文门大街上，离他们家很近。这里卖的大都是人伢子手里的“中低等”奴仆，样貌、技艺俱是平平，而高级货色则大都送到京中大户人家的府第里任人挑选往了，偶然也有几个是自行跑来卖儿卖女或是自己的，官府发卖的犯官家属，通常另有处所叫卖，一般不在这里进行。
路妈妈一到了人市上，便兴趣勃勃地四处看人，先是看秀气机灵的小丫头，再是诚实巴交又有女红手艺的媳妇子，偶然也瞄了几眼八岁到十二岁之间的男孩子。春瑛料想她是打算给小虎也弄个伴读，不由得失笑。
人市上人来人往，来买人的，多数衣着鲜明，与之形成宏大反差的，是被卖之人的落魄形象。春瑛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大家奴仆，只是从其中几人身上脏兮兮却还带着华丽纹路的衣裳，可以推断出有几个人是出身非凡的，惋惜，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不过她不是圣母，也知道自己出身的侯府与东府跟那些犯官多半是仇人，没必要掺和进往当好人，却给自己埋下了风险。她只是跟在母亲身后，避开行人，母女俩一路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路妈妈似乎看中了一个小丫头，十一二岁左右，脸上倒还干净，就是身形单薄了些，不过眼神儿挺机灵。前者立即就找人伢子问价了。
春瑛有些不耐心肠扭头看四周，忽然创造了一个有几分眼熟的身影，头上着根草标，跪在路边，低头不语。他身边没有人伢子，也就是说，他是私自来的，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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