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忘掉自己的本能
羽璃心里一阵发虚，强装镇定道：“没有啊，这里不曾住过什么人，就是堆杂物的屋子罢了。”
唯苡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扬了扬手中的箫，好奇地问着：“那这箫我以前吹过吗？”
羽璃没多想，就点了点头道：“吹过。”
唯苡忽然就笑了：“怪不得我对它会有熟悉感。”
羽璃真怕小姐会“睹物思人”，连忙扯了个谎：“小姐吹过一阵，觉得索然无味，便让羽璃把它收了起来。”
唯苡握紧手中的箫，道：“自从没了记忆，我看什么都觉得陌生得很，好不容易才觉得一样物件熟悉，可不能再让它闲置在这儿了。”
闻言，羽璃心底泛滥着心酸，小姐就算没了记忆，对白公子的一切还是觉得熟悉。白公子于小姐而言，早已融入骨血，成了本能啊。
小姐，忘掉自己的本能，是不是很难受很无助……
接下来几日，每当黄昏时刻，唯苡都会在立在院子里，对着余晖吹箫。景致与箫声融合在一起，竟出奇地和谐，令人舍不得移开眼。
但是，箫声却越来越哀愁，仿佛凝住了化不开的哀伤。
羽璃听一次，心头就颤一次。她不知再怎么下去，那些被捏碎了的记忆是否会重新回到小姐的脑海中，于是终日惶恐不安。
这日，箫声如约响起，羽璃听得心头又是一颤一颤的。她一见小姐放下箫，便上前劝道：“小姐，今日就到这吧。我给小姐煮了花茶，进屋品一杯可好？”
唯苡看着羽璃，深深道：“为什么我拼命想忘却还是忘不了？”
话音落，羽璃大惊失色，许久才颤着声音道：“小姐，你——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是吗？”
唯苡侧过脸，盯着天边的落日看了好半晌，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是，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羽璃：“这……这怎么会？”
明明大帝已经捏碎了小姐的记忆，那些记忆怎么会又跑回来了？她的担忧，她的不安，终于还是发生了。
唯苡同样不解：“羽璃，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拼命想遗忘的人，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晰？”
他的容颜，他的声音，他的神态，他的一切一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羽璃见小姐眉间化不开的阴郁，心里难受得很，连忙安抚着：“小姐，既然忘不了，那我们就不忘了。”
不忘了，也不去想，就让那些过往，那些记忆安静地尘封在一个角落里吧。
唯苡不想羽璃跟着担心，便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我听你的，不忘了。”
顿了顿，她又道：“羽璃，其实还有一件更古怪的事情。我近日感觉体内的仙气回来了，而且好像比原来的还要深厚。”
羽璃震惊：“小姐不是被剔除了仙骨，怎么体内还会有仙气？”
唯苡摇头：“我也很费解。”
羽璃琢磨片刻，忽然张大了嘴巴，不会——不会是冰蟾丹的缘故吧？
见状，唯苡不禁问道：“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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