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发酵(1/3)

火刑场上的浓烟和火苗还没有彻底消散,履行火刑的神官和教廷骑士们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布满着呛鼻味道,被大批无知愚民凝视的地位让神官和骑士们心情烦躁,固然在平日里,他们会很享受地留在现场,享受四周大众的敬畏和恐慌,但现在他们显然没这个心情。

教堂区里面还有一大堆麻烦事需要处理,宣传册造成的影响可不止局限在外城。

广场上的普通士兵也撤走了,凑集起来的大众也零零落落地四散离开,这短暂的火刑稍微打破了围城状态下逝世气沉沉的气氛,却不能让人的心情振奋起来,恰恰相反,广场上的一场大火只给人们带来了胆怯和质疑——

被烧逝世的是个不识字的流浪汉……教会只是随便抓了个人而已……异端审判的本质就是恫吓与暴力。

那些宣传册上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普通人蓝本或许并不知道,但现在教会最少主动承认其中一部分是真的了。

人群散尽了,只留下一些看护焚烧现场的教廷杂役还守在火刑场旁,他们要等火彻底熄灭之后把这里的灰烬收拾一下,以防止引发火灾,而最后一小群稀稀落落的平民则在广场边沿游荡着,不过看护现场的教廷杂役并不会对这些游荡的人群有什么在意——不过是一群无所事事的愚民而已。

几个农民和工匠学徒打扮的人在离开广场之后钻进了四周的窄巷,轻而易举地甩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凑集在一座半放弃的小屋中。

一个头发混乱、眼窝深陷的男人朝旁边吐了口唾沫:“那帮忘八……就这么烧逝世了一个无辜的人……”

“他们一向如此,”另外一名肤色漆黑的年轻人低声说道,“惋惜我们没措施把那个可怜人救下来……”

凑集在小屋中的几人忍不住小声叹息起来,而一团含混扭曲的影子则忽然浮现在小屋角落的暗影中,那团影子在空气中抖动了两下,迅速汇聚、凝结成一个娇小的身影:“我们救不下来每一个人,我们的任务也不容许冒着裸露的风险往救人——当事情产生的时候,我们避免袖手旁观的唯一措施就是施展出平日里所学的技巧,借助一切机会把混乱和决裂散布到对手之间。”

凑集在小屋中的几人看到这个浮现出来的娇小身影,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局长!”

“任务中不可称呼职位,哪怕确认四周安全也是一样,下次再犯每人记过一次——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琥珀摆了摆手,一句话让眼前的人脸色齐齐变更,随后她环视了四周一圈,“不过你们在广场上的举动还算合格。”

这是军情局的一支特别举动小队,琥珀亲身带领着他们。

卢安城已经被封闭,最后一次有人出进城门还是在二十天前,但对于控制着高深暗影技艺的琥珀而言,要通过暗影界把一支小队和一批物质送进卢安城里并不艰苦——即便琥珀这个“军情局长”不出手,受过专业练习的军情局干员们也有大把的专业技巧可以赞助他们静静进城并在外城区埋伏下来。

大教堂里那些神官和骑士对外城区的松懈态度给了这支小队很大的方便——很显然,大教堂里那帮人根本没有任何应对间谍损坏的经验,或者说这个时代几乎所有人在面对塞西尔练习出来的军情干员时都会显得漏洞百出。

临时的卢安主教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保持教堂区的运转上,而对于凑集着大批“无用平民”的外城区,他只安排了最低限度的士兵和戒律修士来保持秩序,这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本身是无可厚非的:以这个时代的反抗情势而言,只有超凡者以及超凡者四周的附庸气力才是有价值的,而尽大部分底层大众既不具备动摇秩序的气力,也不具备主动反抗的思想,对于底层平民,用足够的武力进行震慑便足以确保秩序——这是至今以来“性价比”最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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