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在黑暗中（1/5）
赛文?特里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而且他也确实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路。
他看过塞西尔人打进城里的每一份传单，也听到过在外城区流传的那些消息，他知道塞西尔人在宣传一种近乎离经叛道的、含混了人神边界的圣光信仰，坦率来讲，他对这些东西的抵触也很大，虔诚信仰圣光之神半辈子的他，并不能吸收塞西尔人那种“圣光源自心坎”的说法。
但他更不能吸收现在圣光教会将信仰当成敛财手段、将圣光当成暴力依仗的做法。
他吸收了琥珀的邀请，随后具体懂得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我们可以想措施干扰小教堂区的守卫，同时封闭神术阵的防御，但通往大教堂的路不在我们把持下，”这位人过中年的低阶神官说着教堂区内部的情况，“戒律修士团和教廷骑士把守着所有大门，他们只听命于大教堂。”
“那些戒律修士和教廷骑士战斗力怎样？你认为他们会拼逝世掩护大教堂么？”
“……戒律修士是更擅长信仰审判和戒律法术的职业，正面战斗力不强，至于教廷骑士……他们蓝本倒是卢安大教堂最强的守备气力，但上次莱蒙特主教带走了所有的高阶骑士，剩下的大批中阶和低阶骑士则在协助贵族军作战的时候阵亡了不少，如今剩下的战斗力恐怕不足两成，”赛文?特里细细说道，“只不过……他们对普通人而言仍然是致命的。”
“这方面不用担心，会有另外的气力进场帮忙，你只要把教堂区的路线图和守备情况告诉我就好。”
“好。”
在交接了这最至关重要的情报之后，赛文?特里感到自己陡然轻松下来，就仿佛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般长出了一口吻，而琥珀则看着这个中年神官眉宇间多日积累下来的疲惫，忽然貌似随便地问了一句：“假如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教堂区里不少神官的圣光气力应当都有不同程度的减退吧……”
赛文?特里顿时面露惊奇：“你怎么会知道？！”
“异端审判现场，神术的效果是骗不了人的，”琥珀微微摇了摇头，“固然我猜那个用于鉴定异真个神术有很大问题，或许它可以让大部分普通人都显露出信仰动摇的迹象，但对于你们这些理论上应当很虔诚的神职者……它的效果不应当那么明显才对。我当时仔细视察了你们每一个人的表情，你们的动摇、意外、忙乱都是货真价实的。”
赛文?特里沉默下来，他身旁的两个低阶牧师同样面色复杂地低下了头，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其中一名低阶牧师终于开口了：“……你的视察力很强。”
“有至少三分之一的神职者涌现了程度不同的气力减退，”赛文?特里接着说道，“最严重的甚至产生了等级倒退。实在说实话，神职者因自身短暂迷茫而气力衰退的情况并不罕见，只是这种规模的信仰动摇恐怕是卢安大教堂建立至今的第一次……”
琥珀接着追问道：“较多人产生气力减退的情况最早是从什么时候涌现的？”
“自从圣灵平原传来征收赎罪金、压抑异神信仰的命令之后，我的圣光之力就停止不前了，教堂区里有不少人跟我情况类似。我们并不能吸收这种和圣光教义背道而驰的东西。”
琥珀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看来果然是这样……”
就如高文曾推测的那样，产生在莱特身上的情况并非特例。
圣光教会最近一段时间的激进行动固然从一方面聚敛了海量的财富，迅猛提升了教会的实力，但从另一方面，却也导致教会内部保有知己的底层神官产生了过于强烈的质疑，圣光原典的教义和教会实际行动的割裂制作出了越来越多像莱特那样信仰动摇的底层教士，而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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