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算计（1/3）
甘松与白芷静静退出了静室，关上门，留给天子与他久别重逢的小舅子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全文字浏览.】
秦柏看着天子如今的样子容貌，固然比三十多年前更显威仪，但同时也更加苍老了。他心中一酸，很想要象当年一样，张口喊一声“姐夫”，可是想到两人如今的身份差别，想到自己本来的打算，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恭敬下跪，口称：“草民拜见皇上。”
天子一把扶住了他，眼圈隐隐发红：“柏弟，三十多年不见，你怎的跟我生分起来？这里又不是皇宫，你我本为至亲，久别重逢，就照着从前那样，叫我一声姐夫，不好么？”
秦柏略带着一丝哽咽道：“君臣有别，草民不敢无礼。”
天子听得更加心酸，手上用力，将秦柏扶了起来，打量了几眼，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他上一次见这个妻弟时，秦柏还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侯府公子，性格温文尔雅中，又带着豁达风趣，从小锦衣玉食，是备受家人宠爱的英俊少年。一别三十二年，如今的秦柏，已是双鬓灰白的半百老人，身量清瘦，面带风霜，身上穿着半旧平民，显然日子过得并不富饶。天子想到亡妻至逝世都念念不忘的幼弟竟然由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流浪在外三十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罪魁罪魁却在京城安享荣华富贵，这富贵还是他赐予的，心里就象刀割一般。
天子握着秦柏的手臂，很想要问一问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秦柏受的这些苦，秦松与伽南固然有罪，但他又何尝无过？他不知迟疑了多久，才克服了心中的愧意，下定决心来见秦柏。可真正见到了人，他又创造，本来自己心里那关没那么轻易过往。
秦柏固然不知道天子在想什么，但也能看得出，他对自己满是愧疚。天子姐夫是愧疚没有看穿伽南与秦松的假话么？这又有什么呢？自己同样没有看出来。
秦柏轻轻扶了天子一把：“皇上请坐。”天子反拉住他：“我们一起坐，好好说说话。”秦柏也没反对。
天子面对面见他，没有口称“朕”，而是自称“我”，便是以姐夫的身份来跟他说话，而不是以天子的身份居高临下。他做点小动作就够了，不必与天子显得太过生分。三十多年不见，他还需要让天子想起多年前的旧谊呢。否则，后头的事该如何处理？
两人分辨在桌子两边坐下，天子重新打量秦柏，有些赌气：“秦松竟然连件新衣裳都没给你做么？”
秦柏微微笑了笑：“� 匀皇怯械模蟾缢浯中拇笠猓笊┤词亲邢溉耍⒚挥械÷颐且患业囊馑肌Ｖ皇潜救粘雒牛┳盘隽耍疵夤谡叛铮惆汛忧暗募页＞梢氯〕隼创┥狭耍材驮嗄湍バ；噬喜灰蠡岽蟾纾共恢劣诹哓闹链恕！�
天子冷笑了一声：“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儿孙，当然不会吝啬，只是对你这个弟弟，从来没有心而已。难为你们兄弟还曾经在西北共过患难，他也不是没受过你岳家恩惠。你瞧他的样子，象是个知道好歹的人么？叫人看了就赌气！”
天子这么一说，秦柏就知道了，自己与牛氏的婚姻，还有当年的往事，天子恐怕都已弄明确了。不过秦平就在御前当差，天子想要探听也轻易，秦柏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低头向天子赔罪：“当年是我疏忽了，先是匆匆促间没有居心探听皇后的病况，径自往了天津，错过了见皇后娘娘最后一面的机会，接着又没看出伽南在撒谎，一走三十多年，不曾为皇上尽过忠，分过忧，实在是对不住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厚爱，还请皇上恕罪。”说着就要起身再跪。
天子制住了他，满面惭愧：“你不要再说了，当年之事如何能说是你的罪过？分明是秦松与伽南为私心而诱骗了你。你只当那真是你姐姐的想法，受尽委屈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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