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吊唁（1/3）
亲家逝世了，秦老先生自然不能安坐，立即就要换了衣服往悼念。笔《趣》阁.b.
牛氏劝他：“天都快黑了，咱们家离县城十几里路呢，等你赶过往，城门都关了，你一样到不了关家，不如明儿早上再往也不迟。况且大晚上的骑马，土路颠簸，我也不能放心，万一摔着了，可不是玩儿的。”
秦老先生想了想，感到也对，便道：“也罢，明儿我早点起来，最好赶在太阳出来前出发，骑快马进城。等天大亮了，也就到关家了。”不过他又有些迟疑，“我若要骑快马，桑姐儿可怎么办呢？她可受不住马上颠簸。”
牛氏立即反对了：“你往就行了，带上桑姐儿做什么？今儿她坐车往了一趟关家，路上不知受了多少罪，病都加重了三分。这还没歇过气来呢，明儿又要跑一趟。这不是往给她姥爷送行，竟是要她陪她姥爷一块儿上路呢！”
秦老先生便为难了：“可桑姐儿外祖逝世，她总不能不出面吧？我知道你对关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在这等大事上怠慢的。”
牛氏撇了撇嘴，道：“你明儿先往上个香，把原委跟亲家太太提一提。她若心疼外孙女，自然能体谅。等过几日亲家老爷出殡时，再让桑姐儿过往磕头就是。到那一日，咱们提前安排了马车，慢慢赶路，将孩子送到县城里，歇上一日，再到关家往，孩子想必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秦老先生固然感到这么做有些不妥，但孙女儿病弱，受不得路上颠簸却是事实。他迟疑过后，毕竟是疼爱孙女的心占了上风，答应了牛氏的建议。
他自往安排明日悼念的事宜，牛氏却叫了虎嬷嬷过来，吩咐道：“你往告诉桑姐儿，她姥爷没了，她只管伤心难过，但不要心急着往关家。她身子太弱了，路上定然又要受罪的。这些事我与她祖父会安排好，叫她不用操心。”
虎嬷嬷道：“太太这是不想让桑姐儿与关家人相处太多？只是到了出殡那日，姐儿还是要过往的。若是姐儿提前一日到县城，在关家住上一两日，亲近的时候岂不是更多了？”
牛氏不认为然：“我只是说让桑姐儿提前进城，哪里说让她住进关家了？这还有好几天呢，难不成我们还没法寻个小院子？到时候桑姐儿另有住处，也用不着听关家那丫头胡说八道了，更不必担心她姥姥成天想着法儿撮合她跟她表哥！”
虎嬷嬷惊奇地看着牛氏，牛氏有些自得地笑笑：“王复中在县城里有个小院子，两进的，原是他家兄弟们分家后他买来自住。但他做了官，带家属搬往了京城，那小院子就空了下来，平日里只叫一房家人照管。我们借来住两天，以咱们两家的交情，王家断不会拒尽的。那小院子离关家不过隔着一条街，来往也方便。”
王复中是秦老先生的自得门生，因有个亲戚在县衙礼房做司吏，早听说秦老先生学问好，就把刚开蒙不到两年的王复中荐来求学。王复中一路随着秦老先生，从童生考到秀才，再到举人，后来赴京会试，高中二榜第七名进士，进了翰林，在米脂县里可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由于这份师生情义，王复中与秦老先生一向相厚，如今他的族弟就在秦家读书。秦家有丧事，学生四散，王复中族弟也保持住了下来，时不时帮衬老师办点事。假如秦家开口想借王复中的宅子住两天，王家确定会答应。京中的王复进耳说，也不会有二话的。
虎嬷嬷明确了，连忙道：“张医官听闻就住在西街，正好在王家后头。若是姐儿到时候身上有什么不适，也可以请张医官过来看一看。”
牛氏道：“也不必什么小病小痛都请张医官来，人家毕竟是个医官。田大夫的脉息也不错，治治晕车症足够了。他一样是住在西街的，请来也极方便。”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虎嬷嬷自往寻丈夫说话。牛氏也帮着丈夫秦老先生考虑，悼念时要筹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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