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归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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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英两日后达到了金陵码头。这时已经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了,明日就要进尾月。他算是遇上了,还有时间在年前接过府衙事务,当个几天差,熟悉熟悉工作,趁着过年的机会与同寅们好生联络一下情绪。这样年后衙门重开,他也就能顺顺当当地融进新环境中了。

吴少英自己也明确这个道理,因此在虎伯父子俩运送关蓉娘的灵柩下船装车的时候,他盯完了装车的过程,确认表姐的棺木无碍了,便先骑马赶进城中,往知府衙门报了到再说。

这时候,由于天已经放晴两日,秦柏、牛氏以及秦含真、赵陌,都重新回秦庄小住了。他们与久别的谦哥儿,还有族人们重聚,把出门游玩带回来的礼物分一分,开开心心肠聚在一起说话,讨论今年族中又会请哪个戏班子来,唱什么戏。忽然听闻虎伯父子回来了,秦含真忙往寻了祖父祖母,先冒着冷风坐车赶到祖坟所在,盯着下人们把关蓉娘的灵柩从车上卸下来,送进了坟园门口的小屋。

这小屋原是供秦氏族人前来祭奠先人时歇脚用的,屋后还有处所准备停放棺木。族中有哪位先人需要埋葬进土,在吉时到来之前,也是先停在这里。

本日并非进土的吉日,秦含真先给母亲上了香,磕了头,再看棺木封得很好,并不见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外层也打理得干净,拿草席、麻绳缠得密密实实的,这一路辗转几千里,竟也没磕碰坏什么处所,连擦刮的痕迹都少见,便知道虎家父子与吴少英用了心。

虎伯向秦柏禀道:“八月里我们就往米脂赶了,回到家里先是看了看家中宅子,又问地步今年的收获如何,问问村庄里的人过得好不好。大家都没什么大碍,我就让人往庵里看了大少奶奶的棺木,又打发人往问候亲家太太。亲家太太身材倒好,关舅爷接了亲家老爷的学堂,只是收的学生比从前少了很多,委曲还能支撑而已。幸好有吴少爷先前孝敬亲家太太的地步店展,他们一家倒也吃穿不愁,比先时还充裕了些。我跟关家人说了,要把大少奶奶的灵柩送回江宁老家埋葬,亲家太太哭得厉害,拦着不许,说舍不得女儿。舅爷再三劝她,都不管用。我想要静静儿先装车,不知怎么的叫关家二姑娘知道了,惊动了亲家太太,母女俩一起到庵里哭,还趴到大少奶奶的棺木上不叫挪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还是吴少英过来了,好说歹说把人劝回家往。”

虎伯看起来一脸纠结的样子容貌,大概是没想到关老太太竟然会如此不顾体面吧?从前两家来往时,关老太太一向都是斯斯文文的秀才娘子作派。他哪里知道,秀才娘子也会有坐在地上撒野哭闹的时候呀?老秦家在米脂县可是著名的书香门第了,谁家不敬三分?比在京城里都体面。成果关老太太闹的时候,引来不少人围观。虎伯感到老秦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幸好秦柏固然离开了两年,但在米脂县几十年的余看尚在。大家听说了事情原委,都感到秦家占理。不过关家也是舍不得女儿,老太太哭一哭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闹得太丢脸就没必要了。关家如今还开着学堂呢,这般不顾脸面,谁家愿意将儿孙往他家学堂里送?万一把自家孩子教坏了,那可怎么办?

秦柏面上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固然早就预感到关家不会那么爽直地吸收这件事,但他也没料到关老太太会这样闹法。关蓉娘虽是她亲生的女儿,但早就嫁进秦家多年了,是秦家媳妇。秦家媳妇逝世了,送回祖坟埋葬,牌位进祠堂,这难道不是好事么?秦家如今合家进京,若无意外,是不可能再回米脂定居的了。不把关蓉娘的棺木迁走,难不成要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米脂?日后秦含真要祭拜扫墓,都不方便,只能由米脂老宅里留守的仆人按时节上香祭拜,待遇可要差得多了。关家是外家,出面照顾这些后事,也有些名不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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