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遇小胡子(2/4)

家说好了的,以三百两的价格买下这些上好的料子,现银交易。两个伙计听说金额这么高,不敢擅作主意,只得报到程大娘跟前往。

程大娘听了报价,便眉头大皱,瞪了房门外的伙计一眼:“这么大的生意,你们急什么?!大不了叫他回往,等我兄弟醒了再说!”

那伙计一边擦汗一边道:“大娘,耽误不得,那人说他们掌柜原是急着将货物脱手好拿了银子回乡,才卖得这样便宜。若我们应迟了,他便拉到别家往了。”

“爱卖不卖!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卖料子。”程大娘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肠绣着手中的活计。

“话不是这么说的。”伙计又静静擦了一把汗,“他们的价格打了七折,比别家便宜多了。再说,如今气象这样热,店里做夏衣的料子都快卖光了,再不进货,咱就没法做生意了。近来有好几家大店展把持着货源,掌柜的筹备好了银子,也没处买往……”

“得了得了!”程大娘满脸不耐心,拿起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叫过春瑛,“你往,拿几匹料子进来给我瞧瞧,就说我要验货!”伙计听了大喜。

春瑛应了,随那伙计出了店面,见那人坐在柜台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着小曲,一双小眼却滴溜溜地转。她心中先添了不喜,脸上却丝尽不露,走到跟前福了一福,道:“这位爷,咱们大娘想验验货,不知你能不能拿几匹料子给我们瞧瞧?”

那人瞥了她一眼:“都说好了的,拖拖拉拉的做什么?要是信不过,趁早儿明说,咱拉别家往!加一成价,也能顺利脱手!”

柜台里的伙计抬眼看了看春瑛,春瑛笑道:“瞧您说的,朋友回朋友,生意回生意,正由于是熟人,才要验明确了,将来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说不明确,以至于坏了朋友谊义呀?”

那伙计也在旁笑着劝道:“不过是走个过场,您看,咱们掌柜的不方便,这么大数目标银子,总要大娘点头才成。她又不认得贵宝号,警惕些也是有的。”

那人想着这位大娘不过是个无知妇人,便应了,挥手让跟班带春瑛往车里拿料子。春瑛留了个心眼,每车都随机抽了几匹,不同的料子各有两三匹,前后搬了十来匹料子回后院。

程大娘已在院中摆开八仙桌等着了,她让春瑛将料子放在桌上,每匹摸了摸,又拉出些许就着光线看了几眼,便指着其中一匹棉布道:“其他的就算了,这个倒还行,邑城的标布,也算是上品,但我仿佛听到他报的是别的名儿?”跟过来的伙计道:“他说是三林塘的标布,开了每匹一钱二分的价!”程大娘冷笑:“他当我们是傻子?好不好的还分不出来么?!三林塘?他真有三林塘的标布,也不用折价卖了!”

春瑛凑过火往摸了一摸那几匹布,只感到都很细密柔软,显然是上品棉布,看起来没什么差别,怎么程大娘就能分出是哪里生产的呢?

程大娘又拿起另一匹红色的薄纱,问伙计:“他说这个叫什么来着?”那伙计对照着手中的小册子答道:“说是霞影纱,大户人家里也有拿这个叫软烟罗的,原是备了给一位官家小姐做嫁妆,不知怎的取消了亲事。这个卖五两银子一匹呢!听说大家小姐们夏天最爱拿这个做衣裳,加上里子,最是轻软凉快。”

程大娘又冷笑道:“想来他是见云想阁门面小,认为我们没见过世面。小姐们才不会拿霞影纱做衣裳呢!再说这也不是霞影纱,好象叫什么胭脂罗,不过是寻常纱料,你往跟他说,五钱银子一匹,我们就全要了!”

伙计听得糊涂:“不是说是赝品吗?大娘为什么还要?”

春瑛倒是明确了:“便宜货也能卖的,福宁街上多的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儿。”

程大娘颇为满足地瞥了春瑛一眼,又持续挑拣。剩下的几匹布里,倒有一种金坛葛布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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