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遇小胡子（3/4）
货，只是品德不算太好，还有几匹细绢也没问题。她不放心，又让春瑛出往多拿了几匹，又找出一堆弊病，最后砍价砍到了八十七两，连蓝本的三分之一都不够。
那人不干了，嚷嚷着要把货拉走另卖，却迟迟没有挪动脚步，伙计看得分明，便将那些样品抱到他眼前，道：“这位爷，买卖不是这么做的，咱们眼拙，看不出这些料子的好来，你若真要拉走，请自便就是，看还有谁家愿意出价？只是你小心些，别叫人拿扫帚赶出来才好。”
那人一下涨红了脸，支唔几声，毕竟还是点了头，只是好说歹说把价格提到了九十两，才迅速拿钱走人。
程大娘隔着窗子听得分明，一边扇扇子，一边自得隧道：“想骗我？！姑奶奶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呢！傻子才会上当！”
两个伙计听了，都有些为难，忙低头忙活着将料子进库。春瑛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对程大娘说：“大娘，你真厉害，那些料子看上往好象差未几，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顶多只能分辨出哪个是布、哪个是绸缎、哪个是纱罗而已。”
程大娘藐视地瞟了她一眼：“那是当然，你见过什么？认为在大户人家当过差，就是见过世面了？趁早儿省省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春瑛赔笑着找来一把扇子给她扇风，奉承道：“那是当然啦，我跟大娘比起来，真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大娘人最好了，不知能不能教教我？好歹我如今也在给大娘打下手，万一太蠢了，误了大娘的正事，岂不是很糟糕吗？叫人知道了，还要笑话大娘呢。”她胃里一阵恶心，强忍下往，挤出最谄谀的笑。
程大娘漫不经心肠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走上楼梯，淡淡隧道：“你用不着激我，你又不是我的丫头，别人为什么要笑话我？至于教不教你，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春瑛暗暗咬牙，面上却仍然保持着笑脸，谄谀地一路扇风扇回房间往。
尽管程大娘表面上似乎有些爱理不理，但她后来果然在心情好时教了春瑛不少东西。春瑛这时才知道，本来不同的料子，生产地不同，或织法不同，就会有不同的特征，有些软些，有些硬些，有些合适浆洗，有些必须用手轻搓，有些可以下胰子，有些不能熨平而只能自然风干，有些合适做底衣，有些更合适做外衣裙，有些只能做鞋袜，有些却不能做衣服，有些可以绣花，有些连缝边都要警惕翼翼……
另外，什么身份的人能穿什么料子，什么阶层的人能穿什么色彩，包含各种季节、节庆时穿的衣服，都是有讲究的。固然现在不比从前严格了，但官府真要追究，也会很麻烦。
这些布料方面的“常识”，春瑛从前只是粗略地接触过，如今系统完整地学一遍，顿时眼界都不同了，对程大娘平时做的绣活，也多了几分懂得，还能从那些花纹图样和衣服用料猜出顾客的身份阶层来。
程大娘看着春瑛的变更，嘴上不说什么，心情却还是挺好的，见手上的活计都做得差未几了，便招呼春瑛一声：“明儿我要回家往，你跟过来搭把手。”
春瑛知道那是要帮忙打扫的意思，反正也做惯了，便答应下来。越日待干完了家务，她便跟在程大娘身后，往福宁街尾走往，路上还看到贾嫂子带着大女儿在卖豆腐脑。程大娘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走过往了。
才走到程家院子前，程大娘漫不经心肠淘钥匙，冷不妨听到对面院子传来一声嘶吼，吓了一跳，忙叫春瑛：“你往瞧瞧，出什么事了？！”
春瑛也被吓着了，看着四周的住家都打开门看是怎么了，便壮着胆子走过往，忽然门开了，跑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来，差点撞倒她，又踉踉跄跄地跑了。春瑛忙走进门往看，只看到屋里有个男人扑在床边哭喊：“娘！娘……”旁边还有个少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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