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黎明的第一声钟响（1/4）
在黑暗中。
星星点点微弱的人造灯火在黑暗的街巷中闪耀着。
日渐冷凉的夜风在建筑物之间穿行，携带着阴沟角落里的腐臭气味吹过大街小巷，古老的建筑物伫立在这个逝世寂而冷凉的夜幕中，星光从那亘古不变的天空洒下，洒在一座座屋顶、塔尖和城墙上，让这些阴森森的事物在暗夜中显露出了朦胧含混的轮廓，而在那轮廓之间的夹缝里，时不时便有人影一闪而过。
那些趁着星光一闪而过的人影带着紧张而决尽的气味，他们在黑暗中迈着略显慌张的脚步，在邻居、亲朋、友人之间传递着一个需要压低声音的消息：“等着黎明的第一声钟响。”
裹着头巾的皮匠布鲁姆走在阴森森的街道上，凌晨时分的夜风中仿佛带着恶意，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他不知道这抖动到底是由于胆怯还是由于亢奋，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严冷，但他感到自己胸膛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有了这团火焰，他就敢在这个时候离开房门，走上街头。
教堂区的神官们发布的宵禁命令早已荡然无存，在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和教廷骑士也统统不见了踪影，外城区失往把持已经有数日之久，而一股蓝本暗躲在黑暗中的暗潮在这些日子里渐渐上涌，如今终于到了它摧枯拉朽的时候。
阴森森的街道上涌现了新的人影，皮匠的脚步略有迟疑，但他很快便分辨出那个身影是自己熟悉的织补匠，两个人的脚步迅速靠拢，他们在黑暗中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压低声音轻声询问：“等候钟声？”“等候钟声。”
一点晃动的火光从不远处的街角移动出来，皮匠和织补匠立即看向火光明起的方向，他们看到了举着火把的人——一名速来以胆大驰名的铁匠走向他们，在铁匠身后，是提着油灯的妇人，举着草叉的农民，还有拎着棍棒的学徒。
铁匠把手中的火把交给皮匠：“不要遮遮蔽掩，出了门就已经是逝世罪了。”
越来越多的人从家中走了出来，有的是工匠，有的是农民，有的是学徒，这些瘦骨嶙峋的人就似乎从地狱里走出来一般，却有火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眶中跳动，他们在街道之间凑集着，而越来越多的火把和油灯则随着人群的集合渐渐照亮了街头巷尾，在那摇曳不定的火光中，是一双双仍然混沌，却异常坚定的眼睛。
“等到钟声敲响的时候就举动。”“千万记住，胳膊上绑着白色布带的是朋友。”“城外的朋友呢？”“他们已经到了……”
没有人能说的清消息最早是从谁开端流传的，也没有人说得清是谁在推动今晚的一切，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吃掉了家中最后的一份食品，聚起了自己最后一分体力，他们或许活不过今晚，但只要明天的朝阳升起，每个人都将获得自由。
皮匠布鲁姆举着火把，视线投向正西方向的城头，在那阴森森的城墙上，一点火光正在闪动。
把守城门的士兵提着油灯紧张地看着城墙下的情况，在他身旁是另外两名跟自己一样紧张的士兵，而在他眼前，是城外广袤的原野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以及人群中无数晃动的火光。
这些从卢安城四周村镇，邻近城市，甚至从隔壁领地赶来的人在原野上凑集着，他们所传来的骚动正越来越大声，在这支队伍后方，更多的人正在顺着碎石道路赶来，火把的光芒在旷野上连绵延伸，仿佛一条燃烧着火焰的巨蛇般正逐渐困住这座矗立了数百年之久的教会之城。
而在旷野上，最醒目标便是那些站在人群前端，身穿厚重的白色铠甲，肩扛巨锤，浑身缭绕着光辉的人。
那些是来自塞西尔的白骑士。
他们此刻代表的不是塞西尔的武装气力，而是新的圣光秩序。
“开……开城门么？”士兵战战兢兢地询问着自己身旁的老兵，他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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